延兄才出言拦上一拦。”
苏青延一叹:“朝中武将数十人,除去枢密院之外,圣上所招皆是昔日追随先帝打过仗的老臣,唯有顾宁一人年纪轻轻却混迹其中……想来,钦州一行,顾宁多少有些东西入了圣上的眼。”
“圣上母家积弱,又是扶不起的阿斗,是以朝中无人可依,无人可用。但先前借着国库失银一案,圣上杀得人头滚滚,朝中官位空置,我等身上身兼数职,一时分身乏术。”苏青延拍了拍郑阳庚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些许感叹,“是以圣上加开恩科,取中了不少人,安排进各处,为我等分担一二。”
“如今,他们尚还是新人,诸多事务还未能完全上手,需要我等指点一二,而待他们上手了这些公务,能独挡一面之时,便是我等致仕之日,”苏青延道,“你身为首辅,身上压得担子最重,圣上又三天两头罢了早朝……不过当局者迷罢了。”
郑阳庚沉默着,半晌,脸上露出些许苦涩:“罢了……斯人已逝,一朝(chao)天子一朝(chao)臣,活人有自己的想法,又哪里是……能争得过的?”
“……但顾宁,”郑阳庚道,“圣上临终之前,再三告诫于我,对他需多加防备,可我想不通,他到底有什么值得圣……先帝这般注意提防的原因。”
方正清眉心一跳,却是与陈鹤清对上了个眼神。
“无妨,顾宁此人算是可用。顾大将军那边,我已然当面问过,绝无反意……况且如今,又不知到底是个什么境地,说不得,就怕这一遭熬不过来,”方正清道,“先帝这么多年来,把这事埋在自己心底埋了这么多年,未尝不是想让这事随着他一道埋入帝陵,再不见天日。”
“你我,着实没有深究的必要。”
“坊间流言,说顾宁乃是顾夫人与先帝之子……这捕风捉影之言,有些时候,着实让人心底摸不着底。”郑阳庚摇头苦笑。
方正清一口咬定:“绝无此事。郑兄,郑首辅——你身为一朝首辅,如何能信这等坊间捕风捉影之言?”
“哦?”郑阳庚笼袖而立,双手交握,“看来,咱们这儿还有一个知晓内情的。”
“正澜,不如,仔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