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越来越苗条,舞姿也更加舒展优雅,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阮画京用文件夹拍拍他坚实有力的臂膀,语气里不掩戏谑,:“好看吗?看那么仔细看出什么了?”
顾长珏回过神看她,她化了淡妆,换了一条正式又不失女人味的连衣裙,裙子的束腰带和他的领带是同一个颜色。
“阮小姐微笑的幅度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变。”他笑容款款,接过文件夹,把茶几上墨绿色的素净纸袋拿给她。
“什么东西?”阮画京略过他往懒人沙发上一躺,整个身子完全陷进去,舒服得让她想伸懒腰。
“赔罪礼,”顾长珏又将袋子送到她手边,“阮小姐不妨打开看看,不满意再换。”
阮画京往袋子里瞧一眼,伸手去拿却使不上劲儿,她干脆再刁难他一把:“劳烦顾先生替我打开看看。”
顾长珏像是天生没脾气,摆着笑脸拿出袋子里的暗红色首饰盒,打开后递给她。
一只冰阳绿翡翠镯和一对猫眼祖母绿耳坠躺在黑丝绒布上,阮画京诧异地抬眉,顾长珏真心实意地说:“希望阮小姐能不计前嫌,原谅顾某之前的冒犯。”
“顾先生好大的手笔。”阮画京拿起镯子细看,水头上好,是可遇不可求的精品,相比起来,她摔断的那只品色欠佳的N手货,她小心翼翼呵护多年,也改变不了它陈年裂痕遍布的事实,要怪只能怪顾长珏倒霉,遇上一个一碰就裂,轻摔就断的麻烦,白白将七位数的珍品作为补偿。
世上少有钱解决不了的事,她在警局时被情绪攻占了高地,错失最优解,现在机会重现,自然白要白不要,说难听点,阮画京虽恋旧,但并不妨碍她爱钱,她就是个又当又立的俗人。
她转念一想,以后结婚了,她和顾长珏抬头不见低头见,人前还得装模作样秀恩爱,她揪着这事儿不放,也是给自己平添不快,况且她脸子也甩了,道歉也收到了,再计较反而显得她小气。
她将首饰盒放回墨绿纸袋,艰难地从懒人沙发上起身,敲敲他手中的文件夹,说:“顾先生的道歉我收下了,今后我们合作愉快。”
“当然。”顾长珏坐到沙发上,修长的手指翻开文件夹,A4纸上“婚前协议”四个字先入眼帘,他也没犹豫,直接跳到最后一页。
嗯?这么爽快??阮画京玉手一伸,握住他签字的笔杆,试探问:“不先看看内容?”
“不必,顾某相信阮小姐的为人。”顾长珏从她手中抽出笔杆。
呵呵。
阮画京眯着眼打量他:“顾先生在打什么主意呢?”
顾长珏耸耸肩,无辜诚恳地说:“从一开始,不就是阮小姐在打顾某的主意么?”
阮画京刚想反驳,顾长珏挑着桃花眼,凑近她的脸说:“那晚在山腰上,可是阮小姐你——亲自向顾某求的婚。”
“……”阮画京词穷。
顾长珏乘胜追击:“顾某只问一句,这婚,阮小姐还愿不愿意结?”
“结。”
坐在车里,阮画京总觉得自己中了圈套,但又找不出哪儿不对劲儿,她咬着下唇冥思苦想,顾长珏存心逗她,近身与她耳语:“今天的晚宴,顾家人都在,阮小姐一定要好好配合顾某,千万别露了马脚。”
阮画京推开他,摸摸耳朵说:“说话就说话,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顾长珏看向前座,阮画京顺着他的视线过去,司机和坐在副驾的助理神色飘忽,装成没事儿人的样子。
差点穿帮,阮画京尴尬地笑两声,看向窗外,眼里灵光一闪。
她白藕节般的双臂缠上他的左臂,下巴轻搁在他肩膀上,笑意盈盈,语调里带着撒娇的意味:“长珏,你看外面,有卖太阳花气球诶。”
他似乎在憋笑,摸她的头顶:“想要么?”
“嗯~”阮画京抿着唇,尽力笑出最大的弧度,眉眼也跟着变弯,软语哝哝地应一声。
车停在路边,助理刚准备跑腿,自家老板已经迈着长腿下了车。
路灯把顾长珏的身影拉得颀长,他走了一段儿又转身回来,隔着车窗问她:“想要哪个?”
“抠门。”阮画京给他一个唇语,探着头看了会儿那堆氢气球,答复道:“黄色的,带笑脸的。”
再回来的时候,顾长珏手里牵了一大把气球,他说:“黄色的,带笑脸的,全在这儿了。”
“……”她怀疑他是故意的。
气球家族的到来让宽敞的车厢拥挤不堪,阮画京束手束脚地坐着,生怕挤爆气球,顾长珏也没好到哪里去,侧着身子,既怕挤到气球又怕挤到她,曲膝折腰坐了一路。
阮画京心里好受多了,下车前靠过去小声笑话他:“你这就叫做自、讨、苦、吃。”
话音刚落,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在车内响起,顾长珏一把护住她,大手罩上她的后脑勺,她被吓得不轻,捂着耳朵窝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