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给你饭吃?” “没吃成,被泼了一身水后,在半道上被赶下了车。”阮画京笑着说完,端起杯子咕咕喝药。 顾长珏的语气严肃起来:“怎么回事?” 阮画京把杯子递给他,瘫软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气若游丝地说:“我现在好饿,快没力气说话了。” 顾长珏拉来毯子盖到她肚子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不用麻烦,给我一块儿面包就行。”她软哝哝地说。 他宠溺地笑笑,起身去厨房,用最快的速度做好饭,他把香煎三文鱼和番茄意面放到餐桌上,又给她冲了杯红糖水,他擦干净手走到客厅,阮画京已经裹着毯子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弯下腰把她抱起来,阮画京半梦半醒地问他:“做好了么?” “嗯,先吃点东西再睡,不然明天会胃疼。” “好,”她闭着眼睛搂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上,“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没关系,”他抱着她往上颠一颠,微凉的唇贴近她的额头,“你以后对我好一点就可以了。” 就好一点,一点点就行,他怕自己会越来越不知满足,所以不允许自己太贪心。 阮画京感觉眼中潮热,自己好像一直对他很坏,而他对自己却一直很纵容,她亲亲他的唇角说:“好。” 我会对你好一点,但却没办法付出真心,因为由谎言和欺骗建构出的人生经不起这种考验。 晚餐后,阮画京直接回房间睡了,她中途热醒了一次,顾长珏还在书房忙工作,再醒来后就睡不着了,她把胳膊伸到被子外面,抬起左手,看中指上的戒指。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被这么郑重地求婚,一是因为她对婚姻没什么憧憬,二是因为她早知道她的婚姻由不得自己,以前谈的那些恋爱就跟小孩儿过家家似的,她压根儿没往心里放。 房间里乌漆抹黑的,只能看见戒指大概的形状,但她还是手心手背翻来覆去地看,门锁响了,她立马闭上眼睛装睡,顾长珏轻手轻脚地开门进来,屏着呼吸躺到她身边,生怕把她吵醒。 “Surprise.”阮画京无力地喊一嗓子,伸手圈住他精壮的腰。 顾长珏哭笑不得地捏捏她的脸,问:“这么久了还没睡着?” 她扯扯被子,大半个身子露在被子外面,说:“天气太热了,睡不着。” 顾长珏摸摸她的额头,又用手背贴贴她的脸,泛红的脸颊像软乎乎的暖手袋,他把她裹进被子里,俯过身去帮她把被角压实,“笨蛋,发烧了都不知道。” 他给她量了体温,又喂她吃了一粒退烧药,这才消停地躺下来,本想抱着她,没想道她往床边挪。 “怎么了?嫌弃我?”顾长珏无奈地问。 阮画京睨他一眼,他现在如惊弓之鸟,要怪只能怪她没有给他的足够的安全感,“不是,离太近我怕会把感冒传染给你。” 顾长珏长臂一伸,把她捞进怀里,勾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一口,说:“传染了才好,这样我们都不用去上班,正好过二人世界。” 阮画京嘻嘻地笑两声,沉默一会儿,又说:“我不生病也不用去舞团上班了。” “嗯?” “在今天的访谈上,我已经宣布了退役的事。”阮画京轻轻巧巧地说。 顾长珏替她抽口凉气,满脸担心地问:“伯母知道了吗?杨老师怎么说的?” 阮画京毫不在意地开玩笑:“她们都让我滚,我就乖乖地滚咯。” “伯母因为这件事泼你水?”他的语气像是在护崽,“为什么每次都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就不能好好坐下来说吗?” 阮画京揉揉眼睛,笑了笑,说:“文明的方式可不能实现统治和征服,只有野蛮的手段才能威慑人心。” 顾长珏哑口,她说的对,他当初在顾氏坐第三把交椅的时候,弱肉强食的事见得多了去了,其间大部分的分瓜和占有,靠的不是磊落的谈判而是腌臜的阴谋,他见不惯这些手段,所以近几年慢慢从尔虞我诈的商场淡了出来。 他这一刻才真实地体会到她从小到大活在怎样的境遇中,也难怪她如此渴望解脱,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不顾一切挣脱枷锁。 顾长珏轻拍她的背,哄她入睡:“睡吧,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阮画京抚摸他的脸,抬眼看他,问:“怀孕的事,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么?” 她还是放不下心,主动挑起了话题,顾长珏吻吻她的额头,说:“你说。”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