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民政局了。” “为什么?”顾长珏瞳孔微震。 阮画京嬉皮笑脸地说:“因为——我上午起不来,只能下午去。” 然而,她第二天醒的很早,顾长珏更是离谱,几乎睁眼到天明,阮画京一边笑话他,一边给他遮黑眼圈,其实她自己也是紧张的,毕竟是第一次结婚,直到两人拿着红本本从民政局出来,她心里还是直打鼓。 顾长珏倒是很能适应身份的转变,黏在她身边,一口一个老婆地叫。 “你烦不烦人。”阮画京笑着推推他的肩膀。 “那怎么办,”顾长珏抱住她,“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懒得和他说,阮画京喝口水问:“明天见到伯父伯母,我是不是应该改口?” “要不,你先改口叫叫我,就当练习练习。”顾长珏眼中的笑意是实打实从心底发出的。 “想得美。”阮画京偏头看窗外。 “唉——”顾长珏长叹口气。 见她没反应,又叹一口。 拿他没办法,阮画京笑一下,“怎么了?” 顾长珏故作深沉地说:“变了,婚前婚后两个样。” 男人作起来,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阮画京看着他的表情,觉得好笑,“什么跟什么,你在说什么?” “以前没结婚的时候还会叫我老公,现在结婚了,倒是不叫了。”他背过身,压低声音,继续演。 阮画京扬起唇角,靠过去,歪着头看他,问:“我以前什么时候叫过?” “还不承认。” 她挑挑眉,轻笑一声,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顾长珏,你适可而止。” “之前试婚纱的时候叫过。” 看他一脸认真样儿,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好吧,”阮画京从不恋战,“老公——满意了么?” 改口叫老公容易,改口叫爸妈难。 在一众注目下,阮画京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她不讨秦舒喜欢,也很少和她亲密,这么多年,她总是母亲母亲地叫着,“妈妈”这个词离她很遥远,它像是一个症结淤堵在她心里。 “画京,愣着干嘛?”秦舒推她的肩膀,催促道。 傅雅珍将改口的红包放进阮画京的衣兜里,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拍,慈爱地说:“没事儿,总要有个接受的过程,我们慢慢来。” 吃完晚餐,阮画京被雪儿拉着去后花园散步,金桔树上挂着可人的果子 ,她跨过围栏,摘几个递给雪儿,雪儿拍手拍得跟海狮似的 。 “二叔母,你不跳舞是因为肚子里的宝宝吗?”雪儿坐在花架椅上盘着金桔,小脚丫欢快地摇摆,昂着肉嘟嘟的脸问她。 “不是。”阮画京看着雪儿天真幼稚的脸说。 “不因为宝宝,那是因为什么?”雪儿大大的眼睛小小的疑惑,语气低落,“我妈妈也是因为要照顾我,所以才不上班,不画画了呀。” 为什么大人总喜欢把自己的遗憾归结到孩子身上呢? 阮画京怜惜地摸摸雪儿软软的脸,说:“因为跳舞很累,想休息,所以不跳了。” 雪儿点点头,又很认真地问她:“二叔母,圣诞老人真的会送我芭蕾舞裙吗?” 多数时候,小孩的愿望是不被保护的,甚至是被践踏的,阮画京小时候经过这种残酷的事情,她看着雪儿,仿佛看见了孩童时期的自己,她当不了侩子手,所以认真地说:“会的,圣诞老人听见了你的愿望,你的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画京,厨房刚烤好了舒芙蕾,我给你送过来。”沈无瑕端着银质托盘从蔷薇拱门走出来,雪儿立马放下手中的金桔,咬着下唇,拍拍小手站起来。 阮画京在心里叹一声,站起身来迎,“谢谢大嫂,辛苦了。” “不辛苦,”沈无瑕盯一眼桌上的金桔,把女儿拉到自己身边,“雪儿给你添麻烦了,我看网上说,到了她这个年纪,连狗都要嫌弃,画京你真是有耐心,愿意陪她闹腾,不愧是学舞蹈的。” 知道她在含沙射影,阮画京摸摸雪儿的头,浅浅地笑着说:“不麻烦,雪儿很听话的。” “画京,你坐。”说完,沈无瑕拍拍雪儿的肩膀,让雪儿进屋去找赵阿姨玩儿,她顺势坐到先前雪儿的位子上,给阮画京倒一杯热可可,“我们以后就是妯娌了,你现在怀头一胎,有什么不懂的事都可以来问我,这样也少走些弯路,少吃些苦。” “好的,那就有劳大嫂了。”阮画京带着得体的笑说。 “我怀雪儿的时候,最开始是在明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