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裹身长裙搭红底高跟鞋,还配了个Birkin,笑着锐评一句:“我们今天的打扮搭在一起像姐弟出街。”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从她嘴里出来的能是好话么。
到了机场,阮画京从包里拿出一张接机横幅,上面写着“画舟,欢迎回家”六个大字,她双手拉住两个角,高举着站在出站口,颇有开场荷官那味儿。
顾长珏停好车进入大厅,大老远就看见她站在不锈钢围栏外面,和一个男人聊得正欢,甚至他走到她身后了,她都没察觉。
他直接覆上她举着横幅的手,阮画京被手背上突如其来的温度烫得一惊,转过脖子抬头,对上顾长珏的冷脸。
和她聊天的男人上下打量他们,阮画京把手所缩回来,带着玩笑的口气说:“我弟弟,帅吧,每次和他出门,别人都以为是我男朋友。”
顾长珏的脸冷透了,一副哑巴吃黄连,有口不能言的怨相,阮画京看他那样,脸上的笑更猖狂。
那男人接的人到了,走之前他掏出手机想留阮画京的联系方式,阮画京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不了,我家老头随时查我手机。”
阮画京用胳膊肘撞一下顾长珏,笑着问:“是吧,弟弟。”
“是,她老公一天到晚没事干,二十四小时查岗不间断。”顾长珏板着脸配合她演。
正巧,阮画舟从出口出来,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相貌清隽,眉目和秦舒有几分神似,带着柔弱的书生气。
“你看,”阮画京指着阮画舟对那男人说,“那是我儿子,和我长得像吧。”
“挺像的,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说完,那男人比兔子还跑得快。
顾长珏在一旁也听乐了,冷脸化冰,抬出一丝笑意。
阮画舟走到他们面前,阮画京脸上肆意的笑容早就规整成模子里刻出的样子,她张开双臂,阮画舟弯下腰拥住她,她说:“小舟,欢迎回家。”
两人拥抱片刻后分开,阮画舟朝顾长珏微微颔首,恭敬地喊:“姐夫。”
顾长珏笑着回应一声。
阮画京和阮画舟站在机场外面阴凉的地方等顾长珏把车开过来,上车之后,顾长珏递给阮画舟一个墨绿色的袋子,说:“听你姐说你喜欢收集车牌,这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
阮画舟喜形于色,一连道谢好几声。
二十出头的孩子,家里保护得好,又从小顺风顺水,除了性格傲慢些,心眼挑不出坏处,对人的戒备也弱,这只牛犊如何争得过一房那群狠起来连自己人都吃的虎狼,阮画京沉下眸子看窗外的风景。
他们的车未开到山腰,阮家父母就已经站在大门外等着了。
顾长珏把车开到大门口停稳,阮画舟立马下车,他们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秦舒眼角涅着泪,画面别提有多温馨。
阮画京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顾长珏问她:“不下去?”
“把车开去车库。”阮画京凝着那合家团圆的场面,回答他。
顾长珏深深地看她一眼,摇下车窗探出头,对他们说:“伯父、伯母,我们先把停到车库。”
没等他们回答,顾长珏关上车窗,发动马达。
“我都不知道小舟喜欢收集车牌。”阮画京语气平静。
“我问过伯母,”顾长珏转眸看向阮画京,“伯母说画舟今晚想吃烧烤,我特地换了休闲点的衣服。”
“是么,你还挺重视他。”说完,阮画京解开安全带下车。
顾长珏熄了火,走到后备箱提给阮父他们的礼物和阮画舟的行李,阮画京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看他拿得艰难也不帮忙。
“姑爷,您放那儿就好,我们来拿。”几个佣人走进车库,接走他手里所有的东西。
佣人们从小道离开后,阮画京脸上的笑意抹得彻底,她踩着高跟鞋飞快地走在顾长珏前面,头也不回,也不等他,径直走进电梯。
顾长珏感觉出她在生气,却摸不准原因,他系好鞋带追上去,伸手挡住电梯的门,迈到她身边,问道:“在闹什么脾气?”
闹脾气?她从不闹脾气,她从没有可以闹脾气的人,她好像生来就懂事,生来就会察言观色。
她幽幽地开口:“我没有,你想多了。”
她只是看见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心里不痛快罢了;她见不得他们好,却又不得不为他们的幸福做嫁衣,她不懂为什么总是她陷入身不由己的境地。
“这副模样还说没有?”顾长珏硬是问她。
“我天生就是这副模样。”阮画京回他。
她的人生简直荒谬至极,她恨不得所有人下地狱。
她在心里骂了百遍千遍,电梯门缓缓地打开,阮画京脸上的微笑又现出来,她慢慢攀上顾长珏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