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山荒岭
夜幕将至,明瑾正陪着苏黎说话,忽的几声敲打声清脆着于屋门前。
霎时,苏黎紧张的抓着明瑾。
明瑾满脸的警惕,却还是低声宽慰着商量出去查看。
苏黎有些不放心,然只能是递了玉枕过去,搓手着示意小心。
时间一长,便越是危险。
明瑾强鼓起气惶惶的接过玉枕,一下子开了门,猛的一下,然却是打了个空气。
树上的瑭七好生庆幸不是自身轻敲了门。
“哈?”,明瑾满是困惑。
“阿瑾,小心——”,苏黎不住拧着薄被。
明瑾见此,全然松了口气,利索的一手夹着玉枕,一手提了匣子,踢上了门,不在意的喊道:“阿黎,是个匣子。”
苏黎不禁困惑:“嗯?这里明明荒郊野岭,还只那郎君一家。”
明瑾直接开了匣子,随口道:“或是那个家伙见我应了五万两黄金羞愧的——哇,是金丝梅糕——”
这样的雷雨,他得翻山多久
思及此,苏黎不忍道:“若是笼统就这些,那他又食些甚么,我们留一些给他。”
明瑾知晓又是阿黎多愁了,便满满应和:“好,我们给他留些。不过阿黎,你这些日子定是没吃着好东西,快吃一些。”
苏黎好久没见着这样鲜活的阿瑾,不禁取笑:“嗯,这里未有白茶,阿瑾吃得慢些。”
“好呀,你又取笑我”
“哈哈哈——好痒,阿瑾,别闹,哈哈哈——”
树上的瑭七这下是百思不解了,吃个果子也能这般?就着这声响,又是否需上屋瞧瞧?
入夜
顾铮趁着明瑾出去,沉沉敲响了竹屋门。
苏黎知是郎君,便立是上前开了门
一碗热气腾腾的甜粥立是现于眼前
顾铮面无表情:“你身子虚,喝了。”
这样的陋室,怕是半载都难有一回香甜的热粥罢
念此,苏黎便推婉道:“魏郎君,实在对不住,我方才吃了些果子,已然够了。”
顾铮却仿佛未有所闻:“你明明不喜吃那果子,还是趁热,赶紧喝了。”
木碗随着动作,又推前了些许
可我也不喜喝红枣粥啊
然少女总还是抵不过对面眼底的那抹坚毅,只好自上接下那碗红枣粥,慢吞吞道:“那便麻烦郎君。”
木碗便就是好,不烫手,少女美滋滋的握着暖意。
“既是家人在侧,早些睡”,顾铮忍不住吩咐。
“郎君劳累一日,也早些睡”,苏黎客气回道。
顾铮低沉道:“嗯”,随即转身欲去。
阿黎眼瞅着少郎一步两步,终还是果断:“等等——”
“还有何事”,顾铮立是转身。
“郎君一定废了好大气力才买来这些,你也尝尝”,少女有些羞涩的递过去包着帕子的金丝梅糕。
那一刻,少郎有些控制不住猛烈跳着的心,然回过神来瞧着少女单薄的身影,还是轻缓道:“你——娘子还是留着自己吃。”
等了许久,却快是拒绝之辞,少女便立是打断少郎:“我不喜吃这个。”
而后一把塞到少郎怀里
顾铮忙是接了,却——有了那样更甚糕点软糯的触觉
少女见着少郎粉嫩的耳垂,快快推了门进了屋间,而后至塌上不住喘着气。
少郎只能是呆呆道:“如此,便多谢了。”
“不谢”,少女又是仓促的拧着帕子。
屋外,暖风习习,然好久,顾铮还是那样呆愣着一动不动。
翌日汴京范府 筱苑
范轼恭敬回道:“主上,宋瑶已被抬入顾宅,顾张氏自那日后便找了人出去,而后顾自回了张宅。”
“可有顾铮消息”,范淮只是于案前瞧着账本。
“传一直流于洛阳的烟花之地”
“呵——”范淮冷哼着又翻一面。
一阵冷风过去,范轼有些哆嗦:“不过传顾铮极守孝道,收了信怕是会日夜行程——”
范淮终是摔下账本,一阵哂笑:“传?整整两日,还是未有顾铮形影,是闲这阵子太过清闲了罢?”
“主上息怒,范士多方暗门被截断,现下实难头脚并兼”,范轼忙又伏低了些。
范淮好似漫不经心的抽出匕首,而后忽然瞥去一记凶狠:“单只是洛阳的范士被灭?”
“是,洛阳的暗门即便算上属下也不过原先的一成了”,范轼越发觉得心凉,好生心慌。
“告知宋瑶,提前收网,后日我便要在刑牢里见着顾张氏。”
“是——”
次夜 青州边路
顾铮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