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抢救着呢,你别太急了。”牧诚禹先见到了祁铮,率先和他交代了大致情况。
“姐,阿姨有没有和你说明具体情况?”
祁铮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一直有手段有主见的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就好像有谁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似的。
“阿姨说今早妈迟迟没起床,敲了半天门也没反应,最后找了老陈去撬门,这才发现她躺在浴缸里,当时鲜血流了一地……”祁柔说道,“我们都被妈瞒过去了,爸这事其实最难过的还是妈,只是她一直都没让我们看出来。早知道这样,昨天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老宅的……”
祁铮昨天也是被林韵装作无事地笑着赶出去的,他拍了拍祁柔的肩膀:“姐,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忽略了。”
“不,来的路上,妈是不是怪我,之前她想离婚,我一直都和她不是一条心……要是妈这次不能醒过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呜呜!”
祁柔的丈夫板着一张国字脸,在祁家人面前一贯没什么话,但现在也开口劝慰着自己的老婆:“别哭了,事情没你想的那样悲观。妈她之前是因为要为了你和阿铮和爸争财产才吊着那口气,现在事情到了尾声,她怕是觉得自己任务完成没有遗憾才选择先一步离开的。”
牧诚禹插进来说道:“妈,我觉得外婆肯定不会因为这事怪你的,不信等会儿外婆出来了你亲自问她。”
“嗯,你外婆她一定会没事的,我得亲自问她……”祁柔重重地点头。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输血,最终林韵还是被医生从死亡线上给拉了回来。
昔日优雅慈祥的贵妇人现如今彻底丧失了生的希望,无论她的儿女在一旁怎么呼唤,她甚至不愿意开口讲话。
祁新华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这时候的他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跪在林韵病床边握着她的手留下了泪水。
“韵韵,对不起,这次真的是我错了,孩子们都担心你,关于公司股权房产这些的分配,我都会按判决书上的处理好。你说一句话出来好不好?”
林韵对此的反应是默默闭上了眼睛。
祁铮给她买来水果和食物,她还是一口都不吃。
折腾了一个白天后,晚上林韵被医院打营养针维持着生命。
大家心里都清楚,这种方式的有效期只是短暂的,只要当事人丧失活下去的希望,迟早她会想办法再度结束自己的生命。
在她身旁是由身体素质最好的祁铮陪着,他坐在病床上静静看了林韵很久。
“妈,你怎么这么狠的心,我都还没娶媳妇呢,你干嘛想不开要离开我,难道你就舍得你儿子打一辈子光棍啊?”
林韵终于有了点反应,睫毛微颤淡淡地扫了祁铮一眼。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无论你有没有活着,我都结不了婚是不是?”祁铮压低了些声音,“其实,我心里有喜欢的人。”
“谁?”
谈不上垂死病中惊坐起,可林韵这会儿终于被外界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口中半天没有进食任何东西,这让她的嗓音异常沙哑。
“您先喝点粥我再说。”
床头柜上一直有用保温杯温着的瘦肉粥,祁铮这会儿赶紧盛了一碗出来,林韵知道这小子什么心思,但她确实是好奇,最终喝下去了大半碗。
“我喝好了,你现在快说。”
“就一个长得特灵的女孩儿,在青大读书。四年前她给诚禹做上门家教,我那天碰到,一眼就喜欢上了。”
林韵听得两眼放光:“然后呢?”
“她当时不喜欢我,在老家好像还有对象。我就暗恋呗,一晃就是三年。”
这确实符合她儿子的个性,祁铮从小就是个高傲挑剔的性子,很难喜欢上什么东西,但喜欢上了就很难再改变。
林韵这会儿开始心疼自己儿子了,但听他这话头,好像去年似乎有什么进展。
“……直到去年上半年,我去青大处理些工作上的事,又遇到人家。后来,就没名没份地在一起了,按照她的说法,这叫情人。”
林韵恨铁不成钢:“你意思是,那女孩儿跟你出轨了?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您是让我挖墙脚?”祁铮惨淡地扯了扯嘴角,“原本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可前段时间,人男朋友来北京了,我正巧碰上,您知道她男朋友是谁吗?”
林韵看着祁铮那古怪难看的表情,有种不祥的预感。“是谁?难不成咱们家认识?”
“她男朋友叫韩书临。”
林韵被这三个字雷得当场定在原处,她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直直地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睛,可那里边没有丝毫的戏谑与玩笑,她只看到了浓浓的痛苦与隐忍。
“你怎么确定那就是……”
“因为都对上了。韩书临来北京陪他妈上医院前,就是在黔州那边做支教,那女孩家里困难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