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有些愕然,一时没想明白:“一起举办?可...可从未听说过这样...”
“你不必忧心,朕对云儿疼爱,是咱们的家事,那些朝臣有什么可说的。”
“可...这样云儿完婚就要去封地了,妾有些舍不得。”
萧竞雄笑意不改,直勾勾盯着刘妃的眼睛:“这个嘛,孩子大了,也封了王,总要去封地的,旁的事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涉及祖宗制度,爱妃你也该明事理,通达一些。”
刘妃骤然清醒过来,她反应很快,立刻说道:“王上说的是,是妾优柔寡断了,这些事王上和王后做主就是了,妾和云儿哪有什么异议。”
萧竞雄拍拍她的手,安抚道:“王后无子,不在意这些,你安心便是,咱们许多年的感情,膝下又有云儿这么个孝敬孩子,任是谁也越不过你去。”
刘妃温柔一笑:“王后娘娘贤惠,为王上挑了好些貌美的妹妹进宫,过不久王上哪里还会记得妾?”
“别说这些话,旁人与你怎可相比。”
大选过后太子便称病,流水一般的药材送进东宫,一波又一波的太医日夜问诊,小小的风寒不知为何折磨得太子形销骨立,就是不见好。
王上忧心万分,下令提前太子和南阳王的婚仪,二人同日娶妻,意为太子冲喜。
成婚那日,宫里处处是红绸,入目所到之处,奴才侍女都喜笑颜开,王后也一扫病容,身穿芙蓉百蝶彩衣主持婚仪。
仲卿落在她衣上,跟衣服上的蝴蝶乱作一团,真假难辨。
“我早该猜到,你日夜都跟在姜卿和身边,与她悲喜相连,你看着萧汉钧一步一步踏进她的生活,你同姜卿和一样明白他的善良、悲悯、睿智、坚定,你会爱上他一点也不奇怪。”
无月弹了一下蝴蝶翅膀,小声道:“说那么多做什么。”
“只是提醒你,你的魂魄每经过一世就强大一分,魂魄越完整你的情感也越清晰,动情只会逐渐折磨你疯掉。”
无月闻言,没再回答。她扭头,瞧见姜窈跟在刘妃身后,无月看了一眼玉竹,玉竹垂眸,不多时挤进了人群中。
东宫上下张灯结彩,太子居住的院内却是与外面格格不入的寂静。杜沅碧静静坐在喜床上,身边的嬷嬷是从小带她的奶嬷嬷,一路含泪送她过来不说,瞧见东宫一片安静,更是悲从中来。
“我们姑娘啊,你小小年纪,怎么许了这么一桩婚,怎么杜家小门小户,宫里的水这么深,以后可怎么应对啊...”
杜沅碧看着盖头下那一亩三分地,安慰嬷嬷道:“嬷嬷,既来之,则安之。父亲临走之前说了,太子殿下是仁爱之人,定会照顾我们杜家,父亲去后我们孤儿寡母,任人欺辱,若不是太子殿下,现下杜家还不被那些叔侄分得渣都不剩。”
“再说了,好歹我也是太子妃,我若不主动招惹,旁人也犯不上同我计较。宫里的弯弯绕绕我多少有所耳闻,我不是傻瓜,有自己的判断。照我看,眼下太子殿下才是我们最好的庇护,嬷嬷你可千万莫再哭了,一会叫太子看见,没来的膈应我。既然嫁进来了,能好好过就好好过不是?”
杜沅碧苦口婆心劝慰道:“唉,我猜定是父亲求过太子殿下了,不然太子殿下怎么会娶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小官之女,人家太子还没哭呢,嬷嬷你倒嫌弃上太子了,你说是不是拎不清?”
嬷嬷这才止住哭声,点头道:“姑娘说的是,是嬷嬷昏头了。”
门外传来一阵骚乱,嬷嬷起身开门,瞧见几个小黄门搀着太子往屋里进,嬷嬷赶紧吩咐人去拿醒酒汤。
几人将太子放在床上,又一通更衣,有一个长得很机灵的小黄门冲杜沅碧作揖道:“太子妃勿怪,殿下身子本就不适,又被外面那些不知轻重的灌了酒,并非有意冷落太子妃。不过殿下吩咐过,一定要宿在太子妃屋内,免得有心人大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