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浣溪打开房门,把包挂在置物架上,换上棉拖,往沙发上一躺,长叹道:“什么狗屁相亲,比教书还累!”
她想到什么似的,从沙发上蹦起来。走到窗边,由上往下看。
楼下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寒冷的天气衬得他更加的孤寂,落叶零零散散略过他的风衣,旋转着飘落在地。
池浣溪喃喃道:“怎么还不走?”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被冷风呼呼吹着的碎发和永远笔直且骄傲的身躯。
这样骄傲得不可一世的人啊,好像生来就没有什么可以击败的。上帝总愿意把筹码加在他们身上,让他们永远优秀,永远散发光芒。
可是,光能照亮阴暗,也能发现阴影。
池浣溪垂下眼眸,叹了叹气,反正一切都过去了。
“跟你结婚还不如让我去死!”
她忍不住再次看向魏林越,他依旧是同个姿势站在风中。
“他在想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池浣溪黑得纯粹的眸子看着魏林越驱车离开。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再次软绵绵地倒在沙发上。
她把头靠在抱枕上,以最舒服的姿态平躺着。
池浣溪掏出手机,眯眼看着屏幕:“我靠!这么多信息。”
她点开置顶群组,听着最后两条语音。
沈繁:“池浣浣,你已经失去我了。”
许梦觉:“小池手机又调静音了吧?”
沈繁和许梦觉都是她的大学舍友,也是为数不多的密友。
她一步步爬楼看信息,她点开沈繁发来的三张图,一张是沈繁和吴庭的结婚照,另外两张分别是给她和许梦觉的结婚请帖。
池浣溪幸福地笑了笑。
她原以为自己会是最早结婚的那个,因为自己是宿舍里最早谈恋爱的,同时她和魏林越也是最被大家看好的一对。
毕竟,魏林越宠她的时候是真能宠上天。
甚至连池浣溪都觉得,如果自己都没能和魏林越走到最后,那还会有哪对情侣能够长相厮守?
可后来,他们的争吵次数越来越多,误解越来越大,再坚固的感情都会被日益积攒的坏情绪给磨灭掉。
过去的事情,再想已无意义,徒增烦恼罢了。
池浣溪看着繁姐和吴庭的婚纱照,甜甜地笑了起来。
没想到的是:宿舍里唯一在读书时代没有谈过恋爱的人最早嫁。
她按下语音键,发送了条语音过去,“行啊!繁姐,恭喜恭喜!”
沈繁秒回,“舍得出来了?”
“我这不是刚相亲回来嘛!而且我拿起手机第一时间是给你发祝福呢!”
沈繁:“池浣浣,你出息了,闷声搞大事。”
池浣溪:“你才是搞大事的人,我还没拿到试卷,你就已经交卷了。”
许梦觉:“小池,对方怎么样?”
池浣溪:“没怎么样呢!就为了完成姥姥心愿去见见的。我才25,搞得我像35岁那样。”
“浣浣,听繁姐一句劝,如果觉得人过得去,其实可以试试的。”
“你怎么跟姥姥一个样?”池浣溪不想继续谈论相亲对象这个话题,“姐妹团都选好了吧?今年带毕业班,只能周末请两天假。为了表示我不能当繁姐姐妹团的歉意,我会给你包个大红包的。”
沈繁发来一个白眼的表情包,“油嘴滑舌,行了行了,人能来就行了。”
“繁姐结婚我能不去嘛?必须去啊!这就去订机票。”
“可不许迟到哦!”
“绝不迟到,我还会提前到达的。”
沈繁的婚礼定于周六在北淮国际大酒店举行。
她老公吴庭比她大十岁,成熟稳重、家境殷实,算是制药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他们两人在医院一见钟情,很快地走到了一起。按沈繁的话说,就是“去医院看病,第一找到的不是医生,有可能是老公。”
周五,池浣溪向教导处主任提交了请假申请。
主任虽然满脸不乐意,但最后还是给她批假了,还不忘提嘴说一句,“小池啊!要努力带好这个班啊!特别是你们班那个魏择旭,给我好好管教,别又老是给我整这出那出的。”
池浣溪小鸡啄米,“是是是,主任!”
主任随手一摆,池浣溪灰溜溜地走出教导处。
周五晚自习过后,池浣溪回到家中,简单收拾一下便躺在床上准备睡个早觉。
床头柜上的手机规律地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温苏南”
“喂”
“妹妹”
“去你的妹妹。”
“都当了二十年的妹妹了,总不能现在说不是就不是吧。”
池浣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