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给我,语气不善地说:
自己点!
我捡起手机,暗暗瘪了瘪嘴。
好的,少爷。
……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林风眠去前台订房,却被告知套房已经售罄,只剩下普通客房了。
眼看着大少爷眉毛一挑又要发作,我连忙上去摁住他下一秒就要扬起来的手,冲着柜台小姐姐疯狂使眼色:
就定一间普通客房!
大少爷却是一把甩开我的手,满脸不悦地说:
反正又不是你住,是吧?
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愣着眼问:不是我住那是谁住?还有人要来吗?
林风眠直接被我气笑了,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语气说:
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种人吗!自己住套房,然后让你住普通客房?我看你真是狼心狗肺惯了,还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没良心!
他这样说着,一把夺过前台小姐姐手中的房卡,翻着白眼走了。
至于得知事情真相的我。
默默地惊在了原地。
大少爷竟然也会有如此高风亮节的时候,看来还是我格局太小了。
……
大半夜的外卖总是格外得香。
我盘腿坐在顶层套房的茶几前面吃得忘乎所以,林风眠则一脸怨气地收拾自己的东西,时不时向我投来一记刀子般的目光。
大概是见我吃得实在太安逸了,大少爷的怨气越发浓郁起来,索性一扔行李箱,走过来冲我骂:
你这个臭哑巴!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没有良心!我大半夜去火车站接你,又把套房房让给你住,还给你点了这么多吃的,你就不能有点自觉,帮我收拾收拾东西吗?
我左手一串烤苕皮,右手一份炸年糕,吃得正欢,听到这话木然地抬起头来,愣愣地问:
那我不吃了,帮你收?
听到我这么说,他却依然没有展露出一丝开心的神色,反而一屁股坐到我旁边的沙发上,愤愤然道:
我说的是收东西的事吗?我说的是那个变态医生的事!你怎么就能随便穿他的衣服,还让他送你回家呢!你这样我……我……我提起那个人就烦!晦气!
我蹙着眉,大概听出了这句话的中心思想:
某个人吃醋了。
还嘴硬不肯承认。
我仰头望着沙发上的醋精,一张好看的脸被怨气覆盖,表情扭曲成了麻花,却依然还是那么养眼。
简直是天理难容!
我不禁砸了砸嘴,默默放下手里的烤苕皮,认真地思考了一会,诚恳地向他保证道:
以后不会了。
但林风眠显然认为我的态度还是不够端正,顿时又提高了些音量,扯着眉毛说:
不是!你就准备用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来搪塞我啊?我在你眼中脾气这么好的吗?还是说我对你太好了,你觉得怎么敷衍我都行啊!
敷衍?
我一口炸年糕卡在喉咙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僵持了半天才提起胆量诚心发问:
那还要怎样啊?
却没想到再度惹毛了林风眠。
他一拍茶几,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合着我刚才说的话你是半句都没听进去是吧?什么那还要怎样?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是吧!
我暗暗咽了口水。
心说虽然你确实有理,但这架势就真还挺像无理取闹的。
林风眠见我不说话,又更加生气了,重重薅了一把头发,语无伦次地说:
你真是……真是非要把我气死你才高兴是吧!可气死我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啊!我就不明白了!
我看着他,眼神真切。
夜色被灯光染醉,他那张好看的脸在我眼前无限放大,直至近在咫尺,琥珀色的眼睛犹如天幕里的星星,忽明忽暗,充满了致命的蛊惑。
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我拿起苹果汽水喝了一口,然后,猝不及防地贴了上去。
双唇贴近的那瞬间,耳边终于安静了下来。
数秒之后,我从巨大的梦幻之中睁开眼睛,松开搭在他肩上的手,望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正燃着似火焰一般的晚霞。
汽水的清香还残留在唇齿之间。
我轻声问僵在沙发上的人:
这样可以了吗?
闻言,他的喉结动了一动,缓缓咽下含在嘴里的汽水,忽而伸手揽住我的腰,一把捞进怀里,俯身吻了下来。
地动山摇之间,我听见他沙哑着声音在耳边低声说:
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