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再仔细算算,导演那边便传来了一声怒吼。
“什么!她怎么能说不来就不来?!都现在这个时候了我上哪儿找人顶她的位置?”
一旁的工作人员连忙劝阻,眼神似有似无地瞟向选手帐篷那儿。
导演也很快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拧着眉头揪着一名工作人员进了节目组的帐篷。
导演前脚刚离开,后脚摄像组那里又出了状况。
摄像组那边像是炸开了锅一样,所有人吵吵嚷嚷成一团,络腮胡组长正皱眉捣鼓着面前的设备。
一片兵荒马乱之中,唐诗只听懂了“有什么东西没了”之类的,句子里夹杂着太多的专业词汇她听不懂。
她拉着Branton问那边发生了什么。
Branton瞥了一眼耐心解释:“好像是摄像组说他们布置好的摄像机镜头都黑了,估计是设备线路出问题了,不是什么大事,之前也发生过。”
虽然Branton说得轻描淡写,但唐诗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她余光瞥到刚才的黑袍男子站在后勤部门口,眼神却盯着摄影组那边一动不动。
想了想,唐诗还是决定去摄像组那边看看情况。
她拍了拍Branton的肩膀说:“那边有个选手好像迷路了,要不你带他一下。”
Branton没多想,顺着唐诗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了然地点了点头。
刚要走,唐诗拉住他叮嘱:“别和他多说话,如果他问你的个人信息或是什么其他方面的问题都不要回答。”
Branton虽然疑惑唐诗为什么这么说,但看到对方严肃的表情时还是很认真地答应下来。
唐诗的卦象显示黑袍男人和摄制组的事故确实有关,但是涉及到同行,她看不清楚具体的内容。
保险起见还是将黑袍男人支走比较好。
她走到摄像组门口,络腮胡组长仍是愁眉苦脸地蹲在监控器面前,指挥着其他人摆弄着数据线。
无论他怎么调试屏幕依旧漆黑一片,就像是被黑布罩住了一样。
“你们俩跟着我去现场看看。”他一拍大腿,指着手边的地图说道。
唐诗看见地图上标记的位置,距离大本营有几公里的位置,离森林中心不远。
照理说为了确保人员安全,深入森林这种事起码要十个人一起行动,但是拍摄明天就要开始了,在他这里掉链子可不行,哪怕是冒险深入森林也得赶紧解决了。
络腮胡硬着头皮拍板了这件事。
在他转过身来的瞬间,唐诗看清了他的脸,顿时大惊。
印堂黑气缭绕,身上也带着极淡的死气,死兆明显。
她连忙看向同行的两人,发现他们身上也有同样的征兆。
她快速地为三人掐算卦象,几个画面在她的脑中闪过,唐诗顿时面色一变。
见三人登上吉普车准备出发,唐诗连忙出声阻拦:“不能去,你们会死。”
她用生疏的语言勉强将话语组织出来,听到这话的三人顿住了脚步,齐齐回头看向她,面上带着不解。
络腮胡平日里是个很和蔼的大叔,也是他在第一时间抱着厚棉袄和热水救回了唐诗的性命,她不能看着这么好心的人就这么死了。
“你们去了会死的。”她调整了一下语序,一字一顿地说道。
络腮胡哈哈一笑,爽朗地摆了摆手:“不会的,这种事我们经历多了,调试一下装备很快就会回来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还是发憷。
那个森林他第一次去的时候就觉得阴森,出来的时候各种不对劲,有个体质弱点的同事直接发烧了,病了好几天。
络腮胡联想到出了森林之后的种种事情,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
就这么短暂的几秒钟,Branton领着黑袍男子走了过来,他扫了一眼这里奇怪的气氛,眼角瞄向一旁的唐诗,表情有些犹豫。
“这位选手有话要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身后的黑袍男人打断。
“你们不能去。”黑袍男人目不斜视地说道,“去了你们就回不来了。”
这话说得和唐诗如出一辙。
络腮胡大惊,哪怕是一向信奉科学的他也不由得在心里打鼓。
试想连续被两个人下了死亡通知书是什么感觉?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惊呼,“你们为什么都说我们会死?”
听到络腮胡的话,黑袍男人一愣,转头看到了安静站在边上的东方美人。
她眉目低垂,面容严肃,是刚才指引自己的工作人员。
Branton一头雾水,他求助般地看向唐诗,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解答。
唐诗朱唇轻启说:“印堂发黑,双目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