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丈量的分毫不差,他闭着眼睛,口腔内牙齿撞击的声音直逼耳膜,陈隅然忍无可忍又转头厉声说道:“你身为长辈,不仅仅是失职,连最起码的道德都丧失了。你们全家还真的是把林泽希搜刮的干干净净,是不是还打算把她血也抽干拿去贩卖赚钱!”
陈隅然一脚踢在了书架上,哗啦一声,倒数第二格摇摇欲坠的玻璃瓶砸向地面,玻璃渣散射四周:“这件事情我会参与的,如果你的良心还未泯灭,就不要和泽希透露分毫,让她少一份压力吧,就当是晚辈求你了!”
陈隅然用鞋尖推开渣子,辟出一条路,哐当一声关门离开。
“繁律,不好意思春节期间打扰你了。但我这边有一个紧急的财产问题想要咨询你,实在不好意思。”
“陈总您客气了,那请你跟我说说具体情况。”
“是这样的……”
“好的,陈总,具体事宜我这边清楚了,您看方便的话,可以让当事人和我进行一个沟通吗?”
“繁律,只要当事人拿出详细的账目往来,属于委托人的权益就可以原封不动地拿回来是吗?”
“是的,只要有清晰准确的汇款明细,这个案子有绝对性的优势。”
“好,那辛苦你了,目前当事人还不方便,你先简单地准备相关手续,我确认之后再联系您。新年快乐,谢谢繁律师。”
“陈总新年快乐,您客气了,那再见。”
“再见。”
相关事宜交代清楚后,陈隅然蹲下身轻轻擦去鞋上的污迹,一股厌恶感堵在心头,迟迟挥散不去。
他一路狂奔,冲到了湖心园的正门,打开手机看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发型之后,捋了捋胸口朝廊亭的方向走过去。
“泽希,不好意思,来晚了。”陈隅然跨过石栏,挨着林泽希坐下。
“没事,这也就过了十几分钟,而且湖心园的风景越来越漂亮了。上一次来参加婚礼只是匆匆一眼,都没来得及好好欣赏。”林泽希指着前面的湖畔,乐呵呵地说道。
“那泽希,咱们今天好好转转,一饱眼福。”陈隅然和林泽希来到湖畔旁边的沥青路上,悠哉地散步。
陈隅然偏头看着对方,心中五味杂陈,他无法揣摩眼前这个女孩是怎样熬过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她哭泣不安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她有没有心灰意冷就此放弃挣扎。
如今林泽希再一次热烈又精彩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经历了多少的煎熬和重塑,她花费了多少的勇气和毅力,陈隅然一无所知,唯有一点他炳如观火:林泽希勇敢地告别过往,挤出让她疼痛的脓疤,从来都不是‘玻璃心’!
他眼睛一阵发酸,急忙转过头用掌心覆盖眼睑遮掩。
[繁律:这是初步的文件,请您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陈总:好的,辛苦你了。]
陈隅然看着手中的文件,开口说道:“泽希,对不起!”
林泽希微微皱眉,眼角微起开玩笑的口吻回应:“不用再道歉了,又没有迟到很久,咱们两个难道只能通过道谢和道歉进行交流了吗?”
事事有回应的陈隅然这次没有接话,只是点点头轻笑,说没什么。
不知不觉他们就来到了石阶路梯,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仔细对比着几年前的光景,那一块的树木被砍了,这一片的湖畔扩大了,还有里面繁殖的鱼类多了起来,五年的时间许多的物件都在发生着变化。
“泽希,你看,它还是老样子。”
陈隅然指着台壁上的小辉,压抑不住激动扬起声调。
“对,就剩它还没有改变,说不定是个好兆头。”
“泽希,咱们上去坐坐吧,俯瞰一下这片风光。”
陈隅然一如既往地比林泽希落后一个台阶,两人一步一步走到最高点,擦干净灰尘后落座。
“不过可惜的是红木石楠没有了,否则这里就真的是一成不变了。”
小灰、你、我、湖心园、石阶,给人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一切又回到了那个晚上,没有分离、没有错过、更没有遗憾。
林泽希笑着轻声感叹,拽了一根触手可及的野草,缠绕在手指上随意翻动。
“哎,姑娘小伙,你们两个又来了,这次一起的?”头顶传来一位老年阿姨的声音,温厚亲切。他们抬头仰望,对方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个圆溜溜的脑袋,平易近人。
“阿姨好,您是?”
林泽希起身问好,陈隅然也是惊吓和疑惑双重夹击,听得一头雾水。
“噢,我是这里固定的保洁员,看着面熟来跟你们打个招呼。我没记错的话年前你们也来过,一前一后的,都盯着那个兔子看了半天,我还一阵纳闷以为那里面有什么玄机,哪想在那站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花样来。”
保洁员用袖子蹭了一下脸颊,握着扫把朝下指。
林泽希和陈隅然面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