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聒噪的麻雀。
助理的电话又在这个时候打过来，聂颜快走了几步到楼梯间接电话，楼梯间里好像有一个人影闪过，聂颜没放在心上，只是略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对着电话那头道：“说吧。”
“小聂总，现在是这样的，傅柏黎的航班消息我们暂时没查到，然后根据学校那边的消息，他这学期休学后就没再去过了，但可以确定的是，聂总前几天单独见过傅柏黎，更多的消息，我们还在调查中……”
和聂颜预想的差不多，但她暂时没有更多的心力去管傅柏黎了，于是她打断助理的话：“这件事情先放一放吧。”
“小聂总，现在还有一件更加棘手的事情，急需您来处理。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走漏了聂总住院的消息，现在外面都在传聂总……病危，恐怕会对聂氏的股票造成影响。”
聂颜用力地拍了拍医院的楼梯栏杆，片刻后又冷静下来，对助理道：“对外发布消息，明早召开记者发布会，我会亲自出席。”
“是。”电话那头助理应下了新的任务。
“唉——”
聂颜似乎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叹息在楼梯间回荡，身体比头脑更快做出反应，她飞快地奔下楼梯追去，楼梯间的另一个人也很快意识到了，拔腿就跑。
聂颜追得很急，拐弯时因为要遇上了迎面而来的行人，有些刹不住车，最后万分狼狈地崴脚跌坐在地上，反倒把周围的路人吓了一跳：“小姑娘，你没事吧？”
聂颜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内心却一片茫然，呆呆地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地板上坐了片刻，聂颜略有些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正打算爬起来回手术室外面等着的时候，却看见那人又自己走了回来，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姐姐……”傅柏黎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底气不足。
聂颜直接无视了他，在傅柏黎伸手想要搀她起来时，一言不发地拂开了对方的手，一瘸一拐地扶着扶手，慢慢地走上去。
傅柏黎从身后紧紧环抱住聂颜，不让她离开：“我错了！”
聂颜冷哼一声，一根根地把傅柏黎的手慢慢掰开，头也不回地继续迈上下一个台阶。
傅柏黎看聂颜走路都不太稳了，一时情急之下，一把抱起她就往骨科的方向去了。
聂颜惊叫了声，踢了踢腿，有点气恼地锤了锤傅柏黎的肩膀，怒声道：“快放我下来！我得去手术室外面守着我爸。”
“我先带你去看一下扭伤的脚，很快的，你也不想明天发布会一瘸一拐地上台发言吧？”傅柏黎圈住聂颜动个不停的胳膊，柔声劝道。
这话一出，聂颜算是听进去了，不再挣扎个不停，只是依旧气呼呼地瞪着傅柏黎，没好气地命令道：“快点！”
*
接下来的全程，聂颜再也没有说过一个字，只是冷眼旁观傅柏黎忙前跑后地挂号，缴费，取药，不时看一眼手机上有没有管家发来的新消息。
傅柏黎把取的一小塑料袋的药拿在手里，有些不放心地道：“你还能走吗？我背你上去！”
“背我上去？手术室外有我爸的心腹管家，我爸找你的时候你应该也见过了？还有想看我笑话的继母和干妹妹，怎么？你前几天收钱做了逃避的胆小鬼？现在又怎么敢了？还是说，你想让谁看我的笑话？男人跑了有你自己回来，我还贱兮兮地不计前嫌？”聂颜挑了挑眉，原本心情就不大好的她，字字句句都直戳人肺管子。
傅柏黎被逼得倒退了一步，没有正面回答聂颜的问题。即使他清楚事实真相并非如此，也没有丝毫想为自己辩解的想法，只是面色有些暗淡，态度却很坚持：“我送你上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不会出现在他们眼前的。”
聂颜白了他一眼，火气没来由地又旺了些：“你是不是傻！”
傅柏黎没吭声，只是弯腰背起了聂颜，快步走到楼梯间，他现在还没完全淡出公众视野，不能再给聂颜添麻烦了。
聂颜拎着傅柏黎的耳朵道：“我告诉你，你别想跑，一会儿就给我好好地坐在那里，替我买水买饭。等事情处理完，我再好好找你算账！”
“嗯。”傅柏黎的声音很低沉，心头却奇异地泛起了一丝甜蜜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