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云若道,赶忙准备飞身离去。
谁知,她刚一转身,就撞上一堵人墙。
“若若,你定住我两个弟子,是要去哪里?”
云若闻言,如坠冰窖。
她竟逃到许道淳跟前了。
云若御剑就跑。
许道淳没追过来。
向前飞了好一会,云若定睛一看,却见远处许道淳正气定神闲立在那。
从前只听闻鬼打墙,如今竟遇见仙打墙。
云若头皮发麻。
许道淳叹道:“这又是何必。”
躲不过就打!
云若也不顾境界差距有多大,拔剑便劈上去。
许道淳轻笑,“也好,应让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凝霜落雪。”
腰间剑尚非他的本命宝剑‘问心’,但也足够。
剑在他手中如轻云,悠游惬意,随手抵御,云若便被那剑中温柔倾泻而出的剑气冻僵。
那剑气倾泻得很温柔,就像耳边轻语的风,或放眼望去的云。
可只是看上去很温柔,触及剑气一刹,云若的手和手中剑便僵不得动。
明灿雪光中,她见到无数的六菱霜花,凝在天地间,随之而来的是如絮飞雪。
飞雪,不是幻影,而是实体。
霜花,不是小花,与她同大。
方才那女冠的霜花不过是肉眼所及处的所有,而他的霜花剑意却充盈整个天地,是真正的‘漫天霜花’。
云若眼睁睁看着自己剑下刚生出的金火莲花被雪吹熄,被霜冻得自闭。
金火灭了,花自闭了,她也自闭了。
她一直以为那金火莲花剑意漂亮的霸气壮丽,可在那霜花下,就像是弱柳扶风的小可怜。
云若差点被冻得流泪。
不甘心,不甘心!
云若拼尽所有灵气,终于让冻僵的‘任流光’动了一下。
“若若,回去吧。”许道淳无奈,随手收回剑气,霜花随之消散。
无奈中夹杂的三分宠溺,让云若寒毛耸立。
“许仙君,你我不熟,还请叫我云若吧。”
云若拔剑,仍要再战。
她要做一个没有感情的剑修。
许道淳轻叹,“好,既然若若想练剑,我就奉陪到底。”
这回,那些霜花变小许多,和方才女冠的同大。
高境修士还能随意让剑意变大变小……
云若更想流泪了。
俗话说得好,只要没打死,就往死里打。
也不管许道淳是不是迁就自己,云若拿出和掌门对战的认真态度和他打了起来。
云若从《云渚基础剑招十八式》打到《云渚四大剑法》,把溯月萦光、赤莲流火、啸风引电、凝霜落雪用了个遍。
她打他比打掌门还狠,却一点伤都没受。
许道淳总能把力度控制得刚刚好,既比她高一点,又不至于伤到她。
云若打到精疲力尽,然后一脸麻木‘被自愿’地跟着许道淳回栖月洞。
许道淳安慰她:“若若,你修仙练剑时日尚浅,能抵此境已是不易,莫要妄自菲薄。你好好呆在栖月洞,你喜欢练剑,我就陪你练,别再离开我。”
他又道:“想来任掌门也是同意的。”
*
细细算来,惊鸿派全了云若的修仙梦,掌门又算她半个师父,惊鸿派和掌门都对她有恩。
掌门自称生意人,定是得了好处,才把她‘卖’给许道淳。
收钱办事,云若并不抗拒侍奉这位仙君,只要他不要和她过分亲密。
许道淳留下她的名义是洞府中缺一名剑侍。
通俗来讲,剑侍就是伺候宝剑的。
剑修的剑金贵无比,本命剑更不得了,几乎相当于剑修半条命,有甚者,更视其为道侣。
云若在书上看到过,天界四大名剑分别为游日月、纵春秋、锻思和问心。
许道淳的本命剑就是问心剑。
剑长六尺七寸,剑身纤细,据说是万年天霜溶进补天石所铸造,通体泛淡淡银光,剑柄嵌瑶池寒玉,刻‘问心’二字。
问心剑仅放在石台玉架上静静不动,也能使人感到蕴在剑身中的寒气。
云若按古籍所说仔细保养这柄宝剑。
谁知许道淳却说:“一把剑罢了,若若何必如此费心。”
然后,他就把问心剑拿走了。
云若:?
说好的剑侍呢?
“似这等剑,都会生出剑灵。剑灵修炼辛苦,需要静心,若若总去擦拭剑身,恐会扰其修行。”许道淳如是解释。
许道淳自不会告诉她,他不想她接触除他以外任何一个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