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仪做好早饭,出门叫人,却看到老头儿一人坐在水边收拾渔网。
杨仪走过去搭话。
“大叔,您这地我刚才给除了草,不过我看这地肥力不错,倒不用施肥了。还有下次这季节就别种豆了,种瓜吧,好长。”
“小兄弟,你可真能干啊,我种了那么久也做不到自给自足呐。”
杨仪挠头。
“大叔,昨天真对不起。”
老头儿不以为意:“你为你的朋友出头,是人之常情,我怎么会生气呢。可小兄弟,那人性情暴虐,残忍冷酷,这样的朋友也值得你深交吗?”
杨仪蹲下来帮他拢网:“我倒不这么觉得。就像这网,鱼觉得它可怖,人却用它来为生,每人见的不同,想的自然不同。”
“再说,再密的网也有漏洞的地方。”杨仪指指他的网上的洞,微微一笑。
老头儿笑道:“苦中作乐,倒也适合。走吧,我们吃饭去喽。”
吃完饭,祝英台向老头儿打听五柳先生的踪迹,老头儿唉声叹气,好似叹惋。祝英台便问他怎么回事,老头儿道:“你们来晚啦,五柳先生已经……唉。”
杨仪看眼老头儿,惊吒道:“当真?”
老头沉默摇头,带他们到了一座新修坟前,道:“喏,这就是他的墓碑。”
祝英台难过道:“可惜不能见上他老人家一面。”
老头疑问:“你们找他做什么?”
祝英台道:“我们是尼山书院的学生,敬佩五柳先生的为人品学,就想请他上山为我们讲学,可惜……唉。”
“既然人都死了,也讲不成课,留着也没什么用。”马文才无聊,催促他们。
老头握手于前:“人死就走,马大爷这么实际的吗?”
“这就是我为什么富贵双全,而你……”
杨仪突然发声:“大叔,可否告知五柳先生是什么时候去的?”
“就在前几天。”
“难怪,”杨仪捏一点坟土,“这土都是新翻的。那他是怎么去的?”
“得了急症,一夜之间就去了。”老头长叹。
“那就怪了,”杨仪起身,拿帕子擦擦手,“学生不才,也曾在师母房中见过五柳先生墨宝,这碑上的字与他字迹相同,难道他得了急症,连夜就想好给自己立碑了吗?”
“……”老头迟疑,问,“尊师母是?”
“五柳先生是她的表兄,此次下山,学生也是奉师母之命来寻五柳先生到书院做客。所以问得细些,大叔别见怪。”
“原来如此,”老头背手,看眼湖面,又叹一声,“五柳先生去时也极为想念他的表妹,说遗憾不能再见,唉,时不逢机啊。”
“至于碑文,是他生前早早为自己写的,我见他夹在行礼中,便请人为他刻了碑。”
杨仪鞠躬:“多谢大叔。那五柳先生的遗物现在在哪里?我想给师母带回去,将来为他立一衣冠冢,也好送他魂归故里。”
“……”
老头咳了一声,“我都烧了给他了,这是五柳先生的遗愿,他说生前无所作为,死后留这些俗物岂不遗笑人间。”
马文才已没那个耐心:“你这个人,怎么问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老头脸色一变,怒道:“人死为大,难道还要问问你马大爷五柳先生什么时候死吗?”
“你!”马文才冲上来就要打人,杨仪抓住他手臂扯回来,“既然如此,我们这便告辞。”说着把马文才拉远。
老头跟祝英台吐槽:“这还真不像能做成朋友的。小兄弟,你可不要学你杨大哥这交朋友的方式啊,否则迟早会被牵累。”
祝英台:“我,我知道了。”
来时千难万阻,回去时倒在眨眼之间。三人向山长复命,听说五柳先生已经去世,山长十分难过,而师母哭道:“表哥去前还在想我,可我却不能见他。”
山长拍她肩安慰道:“渊明向来清雅脱俗,对世间俗事毫不留念,如今仙去,或许对他是一种解脱,我们该为他高兴才是啊。”
虽说如此,师母还是无法释怀,山长对他们几个道:“你们这次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杨仪,你留下。”
杨仪称是,马文才虽想带她走,眼下也无法,只得和祝英台一起离开。
山长留她用饭,实是为了安抚妻子。杨仪陪师母坐了一天,等师母入睡后才向山长告辞,这时王兰叫住她:“我托你带的东西呢?”
杨仪:“我不小心弄丢了。”
王兰倒也没多生气,挽住她手臂笑道:“那我就罚你后天陪我上山采药。”
杨仪心念一动,却又摇头,“要不我找另一个人陪你?”
杨仪给她推荐了荀巨伯。
王兰:“为什么是他?”
杨仪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祈求道:“算我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