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就远离了她几步,可别把病过给她才行。
“ 那你看起来可真是骨肉情深啊。”大夫人撇撇嘴,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女儿回了自己的院子。她现在对为难曹姨娘没什么兴趣,一个常年饱受病痛折磨、生不如死的病秧子,她恨不得她能多活些时日呢!
曹姨娘怔怔地看着大夫人离去的背影,垂下眼帘遮去了她藏在眼底的情绪。
沉默不语,扶着她的沈月这时忍不住开口抱怨道:“ 这么些年姨娘一直因身中剧毒而时刻煎熬着,夫人她怎能如此问心无愧。”
曹姨娘脸色白了又白,最终还是淡淡道:“ 月儿,没有证据的事,别再说了。况且夫人…… 未必会如此狠心。”
沈月跺跺脚:“ 如何不是她!谁不知道整个府里,您最受她的忌惮。说来也怪二姐,若不是爹爹看重喜爱她更甚于嫡长姐,你也不至于成为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沈须茂喜好美色,时常纳新人入府,可也冷心冷肺,没有哪个是能得到长久宠爱的。
大夫人深知这一点,长年来也对着自家老爷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些个姨娘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
可曹姨娘则不同了,曹姨娘不是通过自己的容貌来笼络沈老爷的心,而是她生的女儿沈芸。
大夫人每次想到这一点,就恨得牙痒痒。这一边,大夫人母女也在交谈着。
沈晨笑着道:“ 没想到如今的曹姨娘竟是这么一副病歪歪的模样,还是母亲高明,让她生不如死地活着受罪。母亲,您着毒下得可太妙了。”
她厌恶庶妹沈芸,自然也厌恶生她的曹姨娘。一个小小的卑微妾室,也配和她娘斗?
沈晨以为母亲也会附和她,不料大夫人却是颇为不悦地开了口:“ 曹姨娘的毒,不是为娘下的。 ”
背了这么多年黑锅,大夫人真是有苦难言,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亲女儿也是这么认为的。
沈晨顿时愣住了:“ 那……那会是谁? ”
大夫人咬牙道:“ 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陷害我! ”
曹姨娘进入沈芸闺房,看到二女儿时,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 可怜的芸儿,倒是受苦了。 ”
沈芸看到娘亲虽也开心但远没有见到父亲那样激动,唇角弯弯道:“ 姨娘,我无碍。怎么不好好在院子里养着,您的身子最要紧。”
曹姨娘便嗔道:“ 你是我女儿,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如何放心得下。 ”喘着气才说完,便又是一顿咳嗽。
沈月连忙为她拍了拍后背,对沈芸道:“ 二姐,你是不知,我是好好劝过姨娘一番的,我同她说只我去探望你就行了,毕竟姨娘的身体你也知道,她连风都见不得。可她非不听…… ”
沈芸闻言,也有些不赞同曹姨娘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见到曹姨娘咳出了一口黑血,呼吸急促地喘着气,更是有些急了,喃喃着:“ 怎么看起来越来越严重了,姨娘,我师娘为你做的药,您按时吃了吗? ”
平息了一会儿后,曹姨娘淡淡笑道:“ 自是一直按照叮嘱吃了的。不过…… ”她微微叹了口气:“ 你师娘说我身上的毒是无药可解的,她的凝清丸只能起到遏制作用,时间久了,是不会再有什么效果的。 ”
沈芸细眉微蹙,一旁的沈父不愿见到女儿忧愁的模样,便开口道:“ 姨娘,既身体不好,还是回院子好生歇着吧,芸儿这边老爷我会派人好生照看的,你不必担忧。”
曹姨娘闻言,一双盈盈美目满是感激:“ 妾在此谢过老爷,芸儿有了老爷的关照,妾也能安心只需顾着月儿就行。”
姨娘转向二女儿:“ 芸儿,你可别吃你三妹妹的醋,实在是姨娘现下的精力不足。 ”
沈芸愣了愣,而后笑了笑,说道:“ 我怎会吃醋,这么些年都是三妹妹一直在您的身边陪着您,说起来还是我不孝。”
沈老爷瞥了一眼曹姨娘身旁的沈月,沉声道:“ 转眼月儿都这么大了,是个孝顺的。姨娘放心,你只管安心养病便是,月儿也差不多该出阁了,到时我会让夫人给她相个好人家。 ”
曹姨娘一听,眼底的哀愁都散了几分,连忙对沈月道:“ 月儿,还不快谢过你爹? ”
沈月清秀的脸上带着羞涩,小声道:“ 月儿谢过爹爹。 ”
沈老爷淡淡地“ 嗯 ”了一声,又唤来丫鬟:“ 带姨娘回院子,仔细伺候着。”
姨娘一行人走后,房间里顿时空出了不少,沈芸看了看还未离去,似有些欲言又止的沈老爷,眨了眨眼,不由道:“ 爹爹,你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吗?对了,还未来得及问你,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啊?那个可恶的歹徒,他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