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慢腾腾跟在她身后,忽然听草丛里窸窣作响,唐沅当即掷出手中拨草的短木棍,疾如闪电,窸窣声便不复作响。
她把短棍拔起来一看,是一条黄褐色的蛇,被刺穿了头部,软软地垂下细长的身子不动,手一松,又把棍子扔回地上。
却是张之维上前两步把蛇捡回来,喜孜孜道:
“今天有加餐了!”
“……这个能吃?”唐沅先离张之维远了一步,才问。
“能呀!这叫水律蛇,是种菜蛇,不但能吃,味道还不错——哦,北方是不是不大吃这玩意?”
“当然!我只知道蛇皮蛇胆能入药,可把这东西当菜吃……”
“不错。蛇胆明目清火,有些人还生吞呢。蛇肉呢是下酒最好。”
“你还喝酒?”
“逢年过节的时候少喝一点。”其实道教戒酒并不严格,尤其是正一,只是禁酗酒,因此逢法事,他们也饮素酒,逢年过节,师父允许喝些。
“吃蛇也是讲究时令的,秋风起,三蛇肥,刚好现在到了能吃蛇的时候了。走吧,看我给你露一手——哎呀,你怕了?”
“才没有!”
张之维边说,肩上挑着担子,手上还拎着蛇,边走在唐沅前面。唐沅面露难色,一听张之维这么说,犹自嘴硬。
张之维把庙门推开,忽然倒抽一口冷气。
房梁上悬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