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了没有?”康有情听着何遇有节奏的心跳声,耳朵开始发烫,在微弱的灯光下红得不太明显。
“太暗了,看不见,我再找找。”
“是虫子吗?”
“蜘蛛。”
“唔……不会携带什么病毒吧?要是弄到我脸上毁容了怎么办?”康有情把脸埋在他胸膛上,细声撒娇道。
“你刚刚破坏了它的窝,恐怕要找你算账了。”
何遇转头看着墙角处的那只蜘蛛,抬脚往那一踹。
“明明是你把我往那里推的,你是幕后黑手,一人做事一人当,关我什么事儿啊?”康有情扯着他的衣服捂脸。
“这道理蜘蛛听不懂。”
“吼!你找着了没有?”
“没有。”
“你老花眼吗?完了吧?叫你天天卷到半夜,眼睛都得不到放松,提前眼瞎了吧?”
“你在诅咒我眼瞎吗?”何遇低头嗅着她的发香。
“你要不是老花眼的话,你觉得它会不会跑到你身上去了?”康有情脱了手套,捂着脸抬起头,从手指缝里四处张望。
“它被你吓跑了。”
“在哪?”康有情护着脸蛋,凑在他脑袋旁边,她觉得这边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
“墙角那。”何遇抬起下巴示意。
康有情躲到他身后,往墙角望去,只见得一只瘪气的大蜘蛛缩着八只爪子倒在墙角的地板上。
她凑近了观察,又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拉着何遇后退:“小心点,当心它们其他同伙出没。”
“这种蜘蛛没毒。”何遇嘴上说着,但还是跟随她往后退。
地上的巨雷声传到地下室里,飓风伴随着瓢泼暴雨,席卷而来。
康有情掏出手机就看见了学校系统和当地气象局发来的龙卷风警报。
“奇怪,怎么沿海还能遇上龙卷风啊?”她赶紧给姜念希发了一个信息互道平安。
“最近极端天气频繁,气候问题越来越严重了。”何遇也拿出手机,打开记事本记录下这个事项。
“对对,你还记得你刚搬进来那天吗?明明是九月份,但是半夜里居然下了一场雨。这边一般干旱到冬天才下雨的。”
“那么久的事情还记得这么清楚?”
“那天认识了好多帅哥美女,所以印象深刻嘛。”
“糟了!那铁皮车库会不会被掀飞了?”康有情猛然想起这件重要的事情。
“让它自求多福吧。”
“……”
约莫过了三十分钟,风暴中心离开了S小镇,后续的暴雨也渐渐停下。
何遇掀开铁盖门,地上破房子已经被风暴肢解了,日光亮堂堂地照进地下室里,冰冷的雨水从门口流进来,冷风找准时机钻进来,康有情缩着脖子,双手环抱手臂,冷得直哆嗦。
“风力也不大,地上那些破木头都没被回收走。”康有情在门口探头探脑。
何遇走出去,搬走余下碍事的木头,康有情返回地下室,将加西亚太太搀扶出来。
附近的木房子似乎都无大碍,铁皮车库从外面看也是完好无损的。
这样看来,这场龙卷风暴充其量就是森州夏天常见的雷声大、雨点大、风小的暴雨天气罢了。
康有情把加西亚太太搀扶回到铁皮车库。
何遇在车库里翻找东西,蹲在她脚边,把裤腿掀起来。
“干嘛?”
康有情腿缩了一下,被何遇握住小腿,他伸了一只脚过来绊着她,康有情蹲下去,这才发现刚刚脚踝蹭破皮的地方冒出了鲜血。
何遇用酒精棉擦干血珠,撕开一个碘酒棉棒擦拭消毒,再拆了一个创可贴贴上,最后还不忘扯下裤腿盖住她裸露的小腿皮肤。
他做这些的时候默不出声,但康有情只觉得心头一暖。
破房子的拆卸工作结束,何遇和康有情又帮忙给铁皮车库加强了防漏水装置。
第二天周一,房子的重建工作正式开始。
新房子由养子设计,有两层,一楼的构造与原来的相似,二楼有两个阁楼和一个阳台,比老房子更大气开阔,所用木材更加耐用结实,工人们上下班准时准点,绝不在工地过多停留,周末也是正常休息,所以建设进程缓慢。
房子一层搭建起来后,康有情照常在周日下午去探望加西亚太太,何遇也不知怎的,老是踩着点和她一起出现在铁皮车库门口。
“这么巧?”
“不巧,我是特意和你一起来的。”
“哦?为什么?”康有情斜着眼睛,玩味地看他。
“跟康部长学习一下人情世故。”
“呵呵呵,这得从小耳濡目染,短时间内很难学会其中的精髓的。”康有情把鬓角的碎发拨撩起来挂在耳后。
“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