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部长的诠释对我很有启发。”何遇一本正经地吹捧道。
康有情显然不相信他,但是被夸得开心,转身走进车库里。
现下已经是三月份,天气回暖,木板床上的厚被褥被掀开,换上了薄毛毯。
车库里不见加西亚太太的身影,康有情走到后院里去寻找,也一无所获。
何遇站在重建的房子旁边观察着。
新房子一楼已经建起了墙板,有内外两层,外层使用复合木材,可以防潮防水防火。
一楼的地板已经铺上了水泥,似乎是周五刚好铺上,好利用周末时间来风干。
康有情在房子门口探头探脑:“里面连厨房、卫生间也隔开了,加西亚太太会不会在里面啊?”
何遇揪着她的后脖颈说道:“里面工地危险,她大概是出去了吧。”
“我们都是周日下午来的,她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出去啊?”
“老人家的记忆力没有那么好。”
何遇和康有情在车库里大眼瞪小眼等了二十分钟。
康有情不耐烦说:“怎么还不回来?我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来放风探望她。”
何遇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慢悠悠说道:“你可以去周围放风,我在这里等着,她回来了我叫你。”
康有情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欢脱地往外跑。
“别进工地里去!”何遇在背后喊道,也不知她有没有听见。
康有情跑到房子后面,仰头望着二层搭建的屋顶框架。
“两个阁楼,要是全都出租,何遇租一个,我租一个,合计一下,能省很多钱呐。”
康有情美滋滋地想着,从后门探头往屋里望去。
后门口本来是通往阁楼的楼梯,楼梯底下是地下室入口,此时还未建设完成,没有放置楼梯,空寥寥的。
康有情伸腿踹了一脚水泥地板,硬邦邦的,没有留下脚印。
“咦?”
她的目光被旁边一个鞋印吸引了,是一双大码女鞋,所到之处沾着一些黄泥巴,泥巴与水泥水火不容,没有粘合进去。
鞋印从门口盖进去,延伸到康有情看不见的地方。
她拍了照片发给何遇。
【康有情:怎么工人这么不小心,还留着鞋印?】
何遇闻讯走过来,不由分说,把康有情拉远了:“你又跑进去!”
“我没进去!”康有情气鼓鼓地反驳。
何遇蹲下去查看脚印。
“脚印浅,应该是水泥凝固得差不多的时候踩的。”
“那是加西亚太太周六来踩的吗?”
脚印只有朝里走进去的,没有走出来的。
“她周六走进去,但是没有走出来,我刚才在前门没有发现脚印。”
康有情不自觉地抓紧了何遇的手臂。
“你怎么说得那么恐怖啊?”她咧着嘴假干笑着,又收起来。
何遇严肃地看着她,似乎不是在开玩笑。
康有情手掌松弛下来,脸色也严肃起来。
何遇站起身来,沿着墙边跟随着脚印走进去,康有情也紧随其后。
脚印的主人在客厅里兜兜转转,走到每一个房间窗台处,似乎在瞧一瞧,接着又走出去。
康有情有越来越强烈的预感,她抓紧了何遇的衣角,每挪一步,都踌躇几秒钟。
何遇握住她攥紧衣角的拳头,慢慢带着她走。
她低着头观察到,脚印最后漫进了卫生间,再也没有出来。
她在离卫生间门口几步远的地方,就放开了何遇的衣角。
“你进去看吧,我出去等你。”
何遇没说什么,也放开了她的拳头。
她在大厅中央横着跑出大门。
门外夕阳渐渐收敛了光芒,阳光温度尚未褪去,3月的春风一拂便将余热消散了。
康有情抱着双臂,站在门口望着眼前的街道,道路两旁堆放着建筑木材,记忆里曾经熟悉的街景,已经变得模糊,难以和当前的场景重合。
不久,何遇走出来,望着康有情落寞的背影,心尖一紧。
他上前搂着她的肩,柔声说:“先回去吧。”
她径直走到马路上去,没有回头看一眼。
加西亚太太死了。
警方鉴定死于心脏性猝死。
最先知道消息的是凌氏夫妇,很快,消息便传遍了整个街道。
何遇帮忙处理了遗体,通知养子回来,房子的建造也因此停工。
那段时间,康有情照常去图书馆,一门心思扑在申博考核上。
姜念希帮她打包了午餐,康有情坐在图书馆外面咖啡馆的露天桌椅吃着。
何遇从自习室里走出来,点了一杯咖啡。
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