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有反应,林淼偏过头,侧着身子看着马文才的脸,都在梁州的大风天气里待了好几个月了,怎么这人的脸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大概是天赋异禀吧。 “既然如此,明年春天,文才到寻阳来作客,陶小姐觉得如何?”马文才小心试探。 林淼回握住马文才的手,轻声在他的耳边出气回应:“陶小姐觉得,蓬荜生辉。” 突然被调戏的马文才眉头一挤,露出怯色。 林淼仿佛见看到了当初在枕霞楼里的那个没见过市面,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人,看着人的睫毛飞快扇动,哪里有个将军的样子。 这家伙有时候过分青涩了一点。 “你以前在荆州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去那烟花之地?”马文才早就想要问这个问题了,早在杭州的时候,她在青楼里如鱼得水的样子,可不是装出来的。 “嗨,这不是为了应酬吗,何况我们去的也不是青楼,就是些寻常酒馆有几个唱曲儿的,我可不是那种不正经的人!” “文才,这是在生气了?”林淼脸上失落,声音低沉,“怎么,难不成就因为我在外面应酬,文才兄还真是小心眼儿,看来我该好好想想到底谁才更合适我。” 话未落音,林淼就被人拉了过去 ,斜靠在马文才的身上,这人拧过林淼的脸,让人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别想反悔!” 突然放大的面孔,让林淼心头一愣。尤其是马文才的这双眼睛,当他认真注视着你的时候,你很难逃离。 林淼迎着这股强硬的视线,突然笑着,在马文才的嘴上啄了一下,然后看着小麦色的脸突然发红。 突然之间场上的主动权就到了林淼的手上。 女子的行为太过孟浪,以至于马文才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招架。 林淼发出笑声,伸手贴上了马文才的面颊,顺着人的下颌捏住了下巴,现在是她在强迫着马文才看过来。 “文才兄这么容易害羞,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像是在调戏良家小姐一样。” 等到马文才回过神,林淼却立刻闪人,正襟危坐,翻看起了卫淮连之前给她的名册。 正当马文才想要扳回一城的时候,却发现林淼装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低头翻起手上的名册,自己真的被这人吃得死死的。 刚在魏兴休整没有几日,谢玄就传了消息过来,原本中军一行人是要回建康述职的。不过燕国来犯,谢玄这边的人马为抗秦国,不能擅自调动。司马道子便要了骑兵营的人前去支援,马文才接下号令。 “现在燕国可是慕容家在把持,那一伙人自持正统,附庸者可不少,不大好对付啊。” 林淼和秦军打的交道比较多,燕国那边也偶有交锋,燕国的那个慕容冲也确实不好对付。马文才轻耻一声,“慕容不过是丧家之犬,何足为惧!” “话虽如此,即是战场就不能掉以轻心。” 马文才点头,“这是自然。” 骑兵营整装,未有两日就到了河南郡。曾经的尼山同窗李伯容,如今的琅邪王司马道子正在军营中等着他们。 一进营帐,滚烫的火盆溢出热气,冬日的严寒就去了一半。 军报上写燕国大军来犯,河南郡这边急需支援,不过看军营中将士们没有一点紧张感觉,这哪里像是有大军压境的样子。 “你们终于来了。” 见李伯容一脸笑意,林淼大概也就知道对方是什么个意思了,谎报军情这种事他都能做出来。 “司马大人,前方战事如何,可需要我们现在就开始部署人马,准备迎敌?” “不着急,陶将军这次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伯容眯眼笑着,看向马文才。 马文才接话,“司马大人请讲。” 原本就是马文才欠了李伯容一个人情。若不是有李伯容写给谢玄的书信,他没那么容易离开军营。即便邺城暂时不需要他,作为将领也不能随意脱离主将管控。 李伯容拿出一封战报,示意二人上前。 羊皮卷上的将士鲜血已经发黑了,和墨迹混在一起,好些地方都已经看不清楚了。 “这是两月之前,大晋的探子带回来的最后一封书信。探子来报,秦国的细作已经入了皇城。这一月来,本王的几次部署都被人识破,好几个暗哨都被秦军拔除了。原本我们已经拿到了细作的名单,不过……” 李伯容摇头,“这一次请马将军前来也是为了细作名单,这件事还需要二位帮忙才行。” 看着李伯容这般阴笑的脸,就知道这个差事并不好做。马文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