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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3)

废弃之地来了个奇怪的女孩。

黑发黑眼,偏偏皮肤很白,黑白对比之下有股接近震撼,基因层面的冲击感,像是多年积雪的奈山,宛如黑山白雪的实体。

鲜少有表情,说话也很冷淡,雪光折射在她脸上时会有瓷器一般的釉光,像没有生命的瓷娃娃。

大部分小孩被这么多大人拿着武器逼到角可能都会露出惊慌的表情。

但她除了发丝和衣摆因风而乱,却无一丝撼动,继续用那种没有波动的平仄声调说:“当然,我愿意哦。”

她就像是丧失了恐惧,或者什么其他感官一样,旁人越是注视越能感到那种细微的古怪,直到怪异不断凸显,到某一个极点彻底的毛骨悚然。

男人碰到她的目光,情不自禁躲闪下,将目光换向另一侧,意识到自己行动后,心中瞬间升腾起一股震惊与愤怒。

眼神示威一般重新扫视过去,可云络已经收回视线,会长心底积蓄起来的那口气,也没有了发泄的地方。只留下一片空洞的顾虑。

情绪稳定,这是一个打工人必要的修养。可能是因为是不断压榨后阀值的提高,云络从不会因为细节不对而有太大的情绪。

如果为了自己方案的完成度跟不同的部门针对细节扯来扯去会很痛苦的。

曾经自己老板的好大儿也对她设定的游戏世界一遍遍地挑刺:“这里的祭祀图案应该更大一点,可以融入现代设计吗?而且都是血浆绘制不觉得很无聊吗?额,不是这样子,你再感受一遍。”

以前云络还会为了自己的方案扯来扯去,现在她直接会找到那个世界的信徒,把要求重复一遍。图案被反复修改,直到信徒气绝身亡。

想要在职场上过的幸福,那就不能有责任意识。

——

此时,某处的祭坛边。

以祭坛为中心延展出一个浩瀚复杂的符文阵法,蔓延着幽蓝诡鹜的水色符文。

忽然间,阵法像是收到了什么力量干扰,猛然亮起,水色符文更添诡异,宛如波涛震动,像是为了力量力量的到来而歇斯底里地狂欢。

只要看着便感觉灵魂像被人生生拽扯走,拖入地狱之中。仿佛透过阵法感受它创立时的汇聚成河的血水,绝望的空气以及凄厉刺耳的尖叫。

跪在祭坛前的是身着黑袍,披散银发,头上长着盘羊类似的犄角,顶上系了黑纱垂下遮住脸。

感受到阵法撼动后,他猛地抬起头,宛若实感的焰狱刀海,骨骸成山,这种恐惧甚至让他激动的颤抖。

这是前人用生命无数次修改后的阵法。可翻阅的,没有沦陷疯狂的文卷中,记载这个阵法曾经有神明代行者亲自指导。

多么可悲的生活才能写出这么恐怖的阵法。

真正仁慈辛劳比肩神明之伟者。

现在阵法撼动,只能是感受到了辞世神力创者之气。

霎时,天地伏惊。

——

“既然是你的决定,那你就要负好责。”男人直接对艾玛说,说这话时,眼睛一直敌视地看着云络,细看还藏有两分忌惮。

“我会的。”艾玛回答。她又揉了揉云络的头冲她解释:“这里是互助者联盟,在废弃之地很难活下来,所以大家要相互帮助,像你这种小孩子通常会有大人帮忙照顾。”

在人群解散之后,她就因此一直跟在艾玛身边。

凑巧,路过了路边被冻死的尸体。

白花花的,不着寸缕,瘦骨嶙峋。

“他的衣服应该被人抢走了。”艾玛说着蹲下靠近那个尸体,云络以为艾玛准备为他祷告,却发现艾玛在尝试抱起尸体。

尸体生前似乎营养不良,瘦巴巴的,骨头都很明显,看着硌人。云络上前帮把手把尸体托到艾玛的背上。触感冰冷,坚硬,近乎可以隔着皮肤摸到其下的骨头。

甚至让云络怀疑,这是冻死还是饿死?

“我们得去找会长。”艾玛解释道:“会长就是费里,刚刚那个男人。”

这个地方的人觉得他们已经是流浪者联盟了,所以也有必要推选一个会长,而会长就是那个第一个向云昭持刀的人。

会长的居所在少数还算完好的房屋内,里头架着锅烧着火,地上铺着席子,上头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上了年纪,和艾玛背上那个尸体相似的瘦骨嶙峋。

云络和艾玛一推门进来,便感到席卷来的温暖干燥的空气,艾玛舒适地呼了口气。云络则看向架起的锅,清水汤里头煮着点树根。水应该是融化的雪水,因此不够干净,尘埃随着水滚动。

“艾玛?”会长看到艾玛后视线又落到了她背着的尸体上,转而露出哀伤的表情,探出肩膀从艾玛手中接过尸体,也正是因为这个举动一低头才看见跟着的云络,于是哀伤尚未褪却的表情猛然僵住,话语也堵在喉咙间。

他缓和下表情,想做出和蔼的样子,可眼神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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