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强烈的弑杀之意。
那是忠义侯谢玄那种杀人无数的梦魇才能散发出的杀意。
在他的认知中,天下间拥有这种杀意的人屈指可数,无一不是人尽皆知的万人屠。
但眼前这位儒衣老者是何身份,他一时间竟然猜不出来。
“该不会是深宫里批阅奏折的那位吧?”
张继望着走上楼梯的孙涂禁默念一句,摇了摇头,把目光放回了排成队伍的参赛者身上。
看到身前的方问君,张继急忙一礼。
“张继,见过大将军……”
方问君自顾自的低着头,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迅速书写着。
“装一天糊涂是蠢,装一辈子糊涂,那就是真正的聪明人了。”
方问君不顾张继难看的脸色,朝身后的方永提醒道。
“想不明白的事情可以问他,当年的七王之乱,张家也有参与。”
他把书写好的诗句往旁边一放,自顾自的踏上了阁楼。
方永站到张继面前,一双眸子在张继脸上停留许久。
此时的张继老脸下拉,配合上嘴唇茂密的胡子,一张脸活脱脱变成了个“囧”字。
“在下不会逼问大人。”
“或者说,在没有力挽狂澜之前,方家不会为难张家。”
颍川张氏虽不及八大世家,却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僚世族,乃是兵部尚书张果同宗的张家支脉
,和朝廷牵连颇深。
以方家如今的权势,还没有和颍川张氏掰手腕的资格,为难一个张家后人也不见得会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方永学着方问君的模样拿起笔,自行在宣纸上写下了诗作。
张继一双眼睛随着方永手上的笔挪动,心有感触的跟着读了起来。
“初心高处欲穷游,兀坐书窗八月秋,风雨已成贫甫叹,山云却为苦寒收。”
“从来人事有圆缺,可是天公分去留,正尔无聊负暄立,赤书忽落剡溪头。”
“好一句从来人事有圆缺,可是天公分去留。”
“方伯爷可以进入下一轮了……”
张继向方永做了个请姿,望着方永的背影惆怅一叹。
“既是天公分去留,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糊糊涂涂的活着不好吗?”
三层阁楼上。
靠近阁楼的房间门框被拆了下来,形成了一片相对宽阔的空间。
王介甫坐在靠墙的一侧欣赏着手里的墨迹未干的诗句,频频点头。
在王介甫身后的墙上挂着四副月亮图画,分别是暗淡的阴月、明亮的晴月、圆月和缺月。
孙涂禁和方问君站在王介甫身前沉思着,却是没有看到萧衍的身影。
方永快步向前,出声向众人问道,“黄远山呢?”
“已经进去了。”
王介甫指了指北面用来招待贵客的厢房,把手里诗作递到了方永面前。
“这是黄公子所做之诗,你自认为和黄公子相比,孰强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