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看着萧玉芝那张妩媚的脸蛋,纠结良久,最终还是把手从她的脸上挪开。
“我记得你嫁来我方家的时候,带了四个可以随时为你赴死的死士,分别是春花、秋月、夏蝉和冬雪。”
“这四人与你相比,实力如何?”
萧玉芝愣了愣,老实答道,“论武力,妾身一人可战其四人,夫君怎么突然问这个?”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方永没有答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了存放依旧的红袖堂堂主令。
“来京城前,我曾利用红袖堂堂主令秘密吩咐梁红玉调查越王旧部之中还存有战力,并且愿意继续追随的人,加上其中子嗣,共计三百二十余人。”
“这批人已经在梁红玉的带领下进入了弘农郡,此时已经通过弘农杨氏的帮助,成为一支新兵预备营了。”
“为夫交代给你的人任务便是带领这支校尉营,远赴阴山。”
方永把红袖堂的堂主令硬塞到了萧玉芝手中,郑重道,“能不能重振当年的越王雄风,就看你自己了。”
萧玉芝茫然的看着方永,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除了对皇室的恨以外,如果说心里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劫的话,就只有阴山了。
阴山是父王一战成名的地方,在二十年前,阴山边境也一直由
越王的兵马镇守。
但自从那场七王之乱吼,越王的部下收编的收编,枉死的枉死,就连阴山也被域外之人占据,抹灭了越王一脉当年的风光。
如果实力允许,就算朝廷不允许,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带兵前往阴山一带。
可如今,在夫君的精挑细选下,能够陪她新军作战的,却只有三百余人。
三百余人,面对已经形成体系,并且借助阴山天堑建立起来,足有八万余人的阴山国来说,无异于以卵击石。
萧玉芝犹豫之际,方永已经拿起笔墨,自顾自的在桌上书写起来。
“我在方家的家书里面看过关于祖父方靖的记载。”
“记载上祖父在前往越王府支援前的最后一战,就在阴山。”
“而那一战,祖父把已满十岁的大哥和五百余重伤将士留在了大漠戈壁。”
“我会助你。”
“而你需要做的,就是度过阴山,寻找当年遗落在大漠戈壁上的人。”
方永说话之余,把沾上墨水的纸业递到了方奴面前。
“小十妹,单独发一份食为天日报,这首诗,两日之内,要做到方家内外所有人都倒背如流。”
“凡方家产业奴仆,务必整日背诵,告于世人。”
萧玉芝扭头望向墨迹未干的纸页,看到纸页上的文字,茫然的双
眼瞬间坚定了下来。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萧玉芝精神大震,厉声到,“本郡主去!”
“今夜就出发!”
方永点了点头,疲惫的向方奴挥了挥手。
“你也去吧。”
“动作要快。”
目视着二人离开后,方永才满心疲惫的坐到了床上。
阿奴主动走到方永身旁,为方永按摩着脑袋。
“皇奶奶和陛下那边,阿奴会尽力安抚。”
“只是……”
“夫君这首诗召集起来的人,对朝廷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她这段时间久居深宫,从宫里老人口中得知了不少关于七王之乱的事情。
在七王之乱爆发之前,或者说,在先皇上位之前,越王在民间的口碑就远远高于先皇。
而越王闻名天下的功绩,就是阴山之战,打退胡人三百里。
这首诗和越王之女出征阴山的消息要是传遍天下,当年那些隐退的越王追随者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跟随。
届时,积水成渊,于朝廷而言,于坐在皇位上的皇兄而言,又是一大心头之患。
“明日阿奴便回宫去吧。”
“去皇兄身边劝劝。”
“皇兄内心深处还是渴望亲情的,只是被皇室的明争暗
斗伤的太深,只要堂妹不造反,以皇兄的肚量,应当是愿意容忍的。”
方永应声点了点头。
他正有让阿奴入宫一趟的意思。
“刚才那首诗你也看到了。”
“回宫以后,替我向你皇宫讨要一封圣旨,就说生擒阴山国国王者,无论国王,皆可得赦封为龙城将军。”
……
与此同时。
杨氏府邸,哀嚎一片。
府邸内外挂满了白布。
灵堂之外,崔莺莺披麻戴孝,带着杨家上下跪在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