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松义雄等苦等半天,才发现阎老西私下跑了。 谈判就此彻底破裂。 岩松义雄对花谷正颇有微词,认为是他破坏了自己即将完成的大业。 然而没用了,花谷正就去了那一次,搅了岩松义雄的局,岩松义雄心里明白,岗村宁次和日军陆军大本营却决不相信。 几天后,岩松义雄就被岗村宁次直接解职,回到本土养老,从此再也没有任何成就。 而任职关东军参谋长的吉本贞一则接替岩松义雄,成为第五任的日军第一军司令官。 参谋长花谷正为了显示自己的无辜,拼命讨好吉本贞一,为之制定了详细的围剿计划。 吉本贞一对山西战情并不算了解,就听从花谷正的建议,利用大本营新补充给第一军的人马,开始了对陈天民的新一轮的围剿。 夏末初秋之际, 山口带领一批军官和侍从人员,伫立在山阴县城门外,等待着华北派遣军总部派来的视察员。 披着细呢大衣,山口凝目眺望远方,正午暖烘烘的阳光照在身上,一种懒洋洋的倦意。此刻,他心情有些沉闷,还很纳闷。他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被突然提升为山阴县驻军司令的 ,而期待中的对河曲根据地的大举进攻却迟迟没有动静。 当然,山口升官了,便有了施展的权力和空间。他制定了计划,以堡垒向河曲根据地步步进逼,吸引敌人来攻坚,凭着坚固的堡垒和强大火力,以及皇军的机动,他要给敌人一个惨败作为教训。 到底还是兵力不足啊,山口对现实的情况也有些无奈。作为驻军司令,他就要一手抱着县城这个花瓶,一手还想组织进攻,很有些力不能支的感觉。 眼下,这广阔的土地静静的躺在他的脚下,可原来那种主宰一切的感觉却消失了大半。 远处扬起了一片黄尘,一列车队在视野里出现了,向县城疾驶而来,喇叭不时响着鸣声。车队在离山口等人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武冈跨出车子,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山口走了过来。 山口抖落大衣,向前紧走了几步,紧紧握住了武冈的手。 军官们肃然立正,迎接着这位号称“支那专家”的视察员。武冈保持着一副庄重矜持的神情,谦和的微笑着,接受着欢迎者们表示的敬意。 见礼已毕,武冈和山口重新上车,进了城门,从城门到司令部的街道 两侧排列着长长的欢迎队伍,发出狂热的欢呼。 军官们肃立注目,士兵们举枪致敬,在热烈的气氛中,把武冈迎进了司令部大院。 司令部后院的房间被当作了武冈的起居室,挂起了地图,架好了电话。山口深知这位学长整洁刻板的癖性,也力求迎合他的要求,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随后,武冈听取了山口的报告和最近特别独立加强营的动向,他认真的听着,不时询问一些细节,脸上的表情似乎对山口的答复非常满意。 这使得山口稍微放心了些。接着,山口吩咐侍从们摆酒,为武冈接风洗尘。 武冈在上次扫荡失败后,受到了处分,被调到华北派遣军大本营担任一名参谋。可谁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得到了提升。 别人或许认为因为帝国精神的熏陶,家庭宗祖的教养,前人同僚的经验,对汉学的爱好和造诣,帝国时代的机运,使得武冈又迅速飞黄腾达起来。 但山口却认为另有他因,甚至自己的晋职恐怕也是因为武冈提携的缘故。 在山口看来,武冈高出同僚的优点是:虑事周密,处事果断,有机智,善应变,还能广为 纳谏。比如上次的相处,两人便有很多共同的想法和意见。 但多年的谍报工作,使山口养成了很强的自制能力,喜怒不形于色,擅长掩饰内心的复杂感情,盛怒之下也能立即转为泰然。 所以,对于武冈的种种猜测,他是不会轻易流露出来的。 武冈腰细肩削,白皙的脸皮,细长的脖颈,细眉长睫,下巴尖瘦,举止从容,看上去很象一个儒雅平易的学者。 但山口却深知他的可怕,有些日本高级军官,发起脾气来,毛发直竖,须眉皆张,裂眦突目,哇哇怪叫个不停。而武冈的盛怒往往是隐藏在平易而又带点和善的微笑里。 酒菜满满的摆了一桌,在战争时期,这桌酒席算是够盛的了,特别是还有几样日本的小菜,显然是山口刻意安排的。 武冈好象很领情,啧啧称赞着菜肴的精致可口,不时举杯畅饮。 酒酣耳热之机,谈话转到了征途的见闻上,一个随行的日本军官抱怨起来, 说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