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匀根本没想到会这样,虽然及时用手肘支撑,可大半个胸膛还是贴在她身上。 薄薄的衣衫下女子的身材呼之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直冲头顶。 偏巧山武这时候来请罪:“主子,对、对对……” 楚墨匀冷冷地扫了一眼,吓得山武赶紧放下帘子。 阎如玉抬手将他推开,谁知劲儿使得太大,楚墨匀猝不及防脑袋砰地撞在了车壁上,她想去捞已经来不及了。 等人坐好时,就看到他额头上龙眼大的一块淤青。 阎如玉灰溜溜地往角落缩了缩,又觉得过意不去,这要是让人看见得多不好,便从怀里掏出风花给她的那个小瓷盒,打算给他上点药。 盒子里做工十分精巧,上面还描的锦鲤戏莲图,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 楚墨匀瞥她一眼:“算你有良心,这药是你什么时候做的?” “风花的,不是我的。” 楚墨匀后悔不该问,抬手挡住她的动作,“不必了。” “不上药明天被人看到你不怕丢人啊?” “无妨。”楚墨匀向后挪了挪闭着眼睛,心中的那点悸动被烦躁取替,他觉得自己这腿虽然恢复得好,但副作用也不小,跟个绝经的怨妇似的。 他不由得想到山武和水丘担心的问题,难不成他真对这女人动心了? 抬眼看去,就见她将手指上的药心疼地刮回盒子里,又将那个盒子宝贝似的收回怀中,心口更加烦了。 “看来阎大当家对风花很是在意,连对方的身份都没弄清楚,就敢如此信任,也不怕他把你卖了。” “你不把我卖了就行。” 楚墨匀:…… 这时,就听她淡淡的如水的声音响起:“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到尽在掌握,我尽力就好,如果天要亡我,那我也没有必要非得逆天改命,我自问没那么大的本事,但我身后站着的是寨子里无辜的老弱妇孺,平白的也不想他们跟着送死。” 靠着车壁闭着眼,外面是车轮在道路上碾压的声音,还有马儿脖领的叮当声。 这一刻楚墨匀在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很多凄凉和无奈,却独独不见女子该有的柔弱。 或许,她将所有的脆弱全都藏在心里,藏得很深很深。 楚墨匀看着自己这双腿,一个女子尚且自强不息,他又何必自怨自艾。 或许,他该做点什么了…… 途中换了两匹马,终于在翌日午后到达泾城。 一入城门阎如玉就被外面的景色吸引了,这里的街道比大丰镇宽了整整四倍,两旁随便一个铺子都比她的铺子要大上许多,连门牌都金灿灿的,好多门口还挂着对联,那笔锋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她盯着窗外的景色目不转睛,这远比现代参观故宫震撼得多。 楚墨匀见她兴致盎然的模样,提议道:“不如先下去走走?” 阎如玉收回目光摇了摇头:“不了,还是先去河边,人命关天。” 一盏茶后,马车停在泾河边。 这里地势较平,四周的几条小溪在这里汇聚成河,刚好建造了一座水库,而楚墨匀的人就等在水库下游的不远处。 那里停了几艘船,船工正在从船上往下卸一个硕大的箩筐,筐里滴出的水臭气熏天。 楚墨匀转头看向身旁的女人:“怕吗?” “怕个球。”阎如玉大步上前,只不过这味道的确冲鼻。 筐里面竟然是一只死猪,身上的肉全部腐烂,只是这腐烂的状态很不一样,是从腹部中间的部位呈菊花状向外扩散,而中间那里有一团黑漆漆黏糊糊的东西。 阎如玉想到这些天吃喝的那些,哇的一声,把路上吃的东西全吐了。 楚墨匀也不急,等她吐得差不多了,这才将帕子递给她,还有一壶用山泉水泡的茶。 阎如玉看着那杯水还是难以消化这些天吃的东西,有时候眼不见为净是对的,一旦你知道事情真相就会难以接受。 好半晌她才缓过来,“不用查了,就是那些东西。” “可有药能解?” 阎如玉垂眸想了半晌,忽然道:“这事没那么简单,咱们得先报官。”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支队伍打远处走来,前有锣鼓喧天,后有衙役跟随,一看就是个当官的。 心里突地一跳,也不知是不是当了土匪后格外心虚,看着当官的本能想逃,谁料刚迈出几步衣服就被人揪住,回头一看是楚子逸。 “你干嘛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