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
“似乎有人在那里,去叫几个身手好的来。”女子吩咐,汉子连忙应下,便要去叫人来。
好厉害的耳力,蓝宁后背绷直,一边盘算着不能打草惊蛇,一边一只手拦住了准备冲出去打架的阿迟。
眼见着人快要叫来了,蓝宁也已经想好了说辞。
突然,一声啼鸣响彻了整个单张山,一只浑身雪白、额带红纹的长尾神鸟降临在了此地,那位置正在蓝宁等人和那女子之间。
是白晔,他果然在此处。
白晔一出现,单张山忙碌的众人显然慌乱了起来。
“袁袁……袁小姐,恁怪鸟又来咧!”刚刚的汉子叫来了人,看到了白晔,向身旁的女人寻求着办法。
蓝宁知道白晔是在帮他们,便趁机带人先撤了出来,又一路沿途给白晔留下了记号。
白晔这边也未久留,吓唬了众人一番,又与那女子过了两招,便飞走了。
一路循着蓝宁留下的记号,白晔最终在一座郊外的荒庙找到了九司众人。
白晔有些犹豫,但还是走了进去。
“你没事吧,此事是我考虑不周、计划不当,才使你们涉险。”不同于白晔,蓝宁倒是没有丝毫扭捏,反倒对今日之事自责起来。
一旁的西域小妖听了十分羞愧,又不善言辞,扭头给大家准备晚饭去了。
众人坐了下来,蓝宁刚刚见那袁小姐和旁边的汉子仿佛对白晔的出现并不意外,想着白晔应该来了有些日子,于是问起白晔此地的情况。
白晔见蓝宁神态坦然,也放松了不少,将他到此地后的情况一一道来。
原来,白晔自长安离开后,便重归故土,顺道想来拜访诸犍族内一位颇有些渊源的好友。
可没想到,一到单张山,便发现山内诸犍一族尽皆消失,他的那位好友也不知所踪。
妖魔不懂迂回,白晔当下便与嫌疑最大的袁小姐等人起了冲突,这也是刚刚那群人见了白晔后反应如此激动的原因。
经过白晔事后的探查,此处地下应是有煤矿,当地民众在此开采。
当朝煤炭开采不易,数量稀少,物以稀为贵,寻常人家是用不起煤炭的,只能烧些柴火度日,而用煤炭的通常是钟鸣鼎食之家,这些人家对这稀罕物十分喜爱,倒形成了价值千金却又供不应求的怪现。
于是,开采煤矿便成了暴利。
蓝宁听了,有诸多疑惑。
首先,既是开采,为何要在夜晚施行。煤炭开采多在官府管辖内,本是明面上的事情,就算有些地区私开矿藏,也是些偏远之地,官府无暇顾及罢了。可同官离长安不到二百里,又怎会发生这种事。难道同官县有人欺上瞒下,此事官府并不知情?
其次,开采之事与诸犍失踪一案究竟有没有关系,当地矿工农人对此事究竟知道多少?
最后,刚刚那个汉子称发现他们的那个女人为“袁小姐”,没记错的话,耀州那位不曾露面的知府也姓袁,他们可有什么关系?若有,那开采煤矿和诸犍失踪一案与这位知府大人,又有多少牵扯。
蓝宁心中千头万绪,思虑不断。
仔细思量了一番,此事不仅需要等待京中颜婳传来有关这位知府大人的情报,此外,事涉煤矿和一洲知府,还需向女帝通报一声才是。
蓝宁不放心旁人,便派了阿迟回京,向女帝传信。
阿迟临行前,神色莫名地看了白晔一眼,又认真嘱咐蓝宁,他不在时一定要小心行事、安全为上。
白晔回看了蓝迟一眼,让他放心离去,蓝宁这边还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蓝宁没有注意到二人的交锋,只说她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己,让阿迟不必忧心,也不用劳烦白晔。
蓝迟笑了起来,伸手将他的面具摘了下来。
他五官生得锐利,是小孩子见了要害怕的模样,这也是他化形以来第一次摘下面具。
说起来,蓝宁也未曾见过他这张脸。
书上说鸱鸟外形丑恶,蓝宁瞧着,觉得不尽然,只不过是看着凶了点,不符合女帝登基后男子以弱柳扶风、面若娇娥为上的审美罢了。
蓝宁想着,准备回京后在自己撰写的妖魔新编里重新订正一番。
“我抽取了自己的一缕神魂,注入在了这面具里,你好好收着,他会护着你。”阿迟向蓝宁说道。
蓝宁还没来得及拒绝,阿迟便已离开了,她只得将面具收了起来,待再见时归还。
白晔看着那面具,心里酸溜溜的,却未开口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