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我摇摇头。”
明明懂得时政,习的治世之道,最终却要居于后宫,德不对位,难成凌云志,实乃哀也。
“我志无意贤妻良母,温良恭淑,我不愿就此沉沦。”
宋知弦似是将心中所有的郁结都都倾倒出来,她眼中泛着泪光,确不让它流出,眼中热泪盖不住女子的倔强,她像受尽摧残的娇花,趟过荆棘,依旧能够绚丽璀璨。
宋知弦再开口时,她语气坚定,她告诉萧离,她的母亲叫贺阑珊,不是宋贺氏。
宋家祖籍下河潮州,宋知弦的父亲宋云舟是州牧,恰逢洪涝灾害,宋云舟承担了治水职责,贺阑珊自幼喜爱桥梁建筑,加固堤坝,搭梁建桥有她心血。
“桥建成时,父亲想刻下娘的名字,却没能如愿,最终落成‘潮州宋云舟之妻贺氏主建’,后面那一串都有名有姓,唯她一人仅仅宋贺氏便一笔带过,都道她活菩萨,却不知她叫贺阑珊。”
萧离不会安慰别人,她将宋知弦拢入怀中,就这么拥着她,似乎只需如此,不必刻意其它,就只是拥抱一下而已。
萧离独自走在回府的路上,莫名的心里空落落的,解下腰间的玉佩,拿在手里细细抚摸,上面的“不离”字样刻的精妙,心头一紧,她也想娘亲了。
才到门口,宫中就叫人传唤萧离面圣,话不多说,萧离又辗转进了宫。
“阿离,御花园风景正好,随我走走吧。”
萧瑜面色微冷,并不像有心思赏景的模样,萧离虽感疑惑,但也应下了。
御花园确实风景正盛,湖光掠影,垂柳玉指,蝶点花团,实在悦目赏心。
萧瑜抬手屏退了左右,萧离就站在桥台上,从湖面可以看到天上的白云,还有被白云簇拥着的萧瑜,萧瑜正无言的瞧着她,好像还有点局促。
“阿离……”
“嗯?”萧离应声回眸看着萧瑜,萧瑜见她清淡无害的模样又一时语塞,纠结半天不知该说什么。
“既不说我便走了。”
“你站住。”
萧离并没有打算离开,抬眸静静等着萧瑜说话。
“阿离,你与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周泽礼有意思?”
“啊?!”
萧离没想到萧瑜会直接这么问,不禁愣住,“我……”
萧瑜盯了她半晌,最终叹了口气,眸光微沉,道:“是我疏忽,见你礼法学识都全,想着萧却尘把你教的不错,竟忽略了让你叔母交于你这些。”
萧离踌躇一会道:“迦月叔母教了。”
“嗯?”萧瑜诧异,萧离垂眉低目,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她教我自尊自爱自重自强,不要自轻自贱,她教我什么是喜欢,哪怕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一样不会迷失自己。”
萧离向来寡言,除了政论见解上,她会多说几句,大多时候言简意赅,能少说就少说。
萧瑜点点头,表示赞同,“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你说的,你年纪还小,你现在喜欢的不代表以后就喜欢,优秀的人谁不喜欢,你觉得你做的很优秀吗?”
萧离低声道:“是这样吗?”
萧瑜望向远处,温声道:“你有自己要做的事,不是为了去迎合别人,你站在这里,但你的高度远不至于此。”
萧瑜没打算东扯西饶的将一堆道理出来,以萧离的悟性,无需多说。
远处云散云聚,飘飘洒洒,也许是有那么一瞬间,萧瑜后悔了,也许是不该一气之下把萧离驱逐出京,或者不该将她带到这个王宫里来,这一切的一切宛如一个死局,往复循环,至死方休。
萧离轻声道:“我知道了。”
萧瑜没发觉自己何时晃神,回神时,看着面前这张脸,除了眼睛,那那都有故人的影子,或许真的不该将她带到这里,眼前之人神情淡漠,一双黑瞳不见波澜,她像天生如此。
萧瑜没再说话,萧离亦无话可说,父女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观赏风景,不自觉间开始拨弄颈间的玉坠。
“你知道的吧,松州没有那一千万粮饷。”萧离突然出声。
萧瑜回道:“知道,锦衣卫和帝政司里里外外查了个遍,没有结果。”
“对了,”萧瑜想到什么,侧眸问:“那竹州指挥使和松州州牧,你有什么猜测?”
萧离敢想说话,就见前方跑来一锦衣卫,慌乱跪地,道:
“陛下,张饶和竹州叛党均死在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