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周大人与北镇扶季晨这么熟了。”
周肆轻笑:“算不得熟识,大家都是为陛下办差,难免碰到一起,有些交情而已。”
“那你知道为着这件事季大人不光被言官弹劾、罚俸禄,还要闭门思过一月,这就算了,连着我也受了牵连,”萧离饮下口酒,“大人一点都不关心呢,好歹都是有交情的人。”
“怎么会呢,只是臣没有权利相干涉,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萧离收回在周肆身上的目光,季晨与周肆实乃刎颈之交,季晨暗自将萧离在诏狱做的事悉数告知周肆,她怎会没有察觉。
萧离道:“那白竹卿真不是个东西,宠妾灭妻,你说是吧?”
周肆挑眉笑道:“是啊,长乐长公主如此美貌,竟也让他在外偷了腥。”
萧离似乎有些醉意,从脖子开始往上呈现出令人想入非非的红,笑道:“你说这样的人,怎么就有姑娘继续做他的继室呢?图他一把年纪,还是图他位高权重,家财万贯呢。”
周肆闻言未做评价,只是干巴巴说道:“殿下醉了。”
“没有……”
萧离又灌了口酒,道:“他白竹卿给了她什么诱惑,让她这么言听计从。”
周肆依旧未作出异样表情,此言一出,就表明她在查白竹卿,只是她说此话的深意,周肆不愿揣测。
她看似是个醉酒之人,可那晚明明是自己醉的不省人事,到底是用药了还是真醉了,是不小心说出这种话还是刻意为之。
这一瞬间,周肆才发觉萧离真得变了,自己也开始不了解她了。
瞬息间,一股清冽暗香混杂着酒香扑入鼻中,这股香气如此熟悉,在浮生楼中,他凭着这股香气认出了萧离。
此时,萧离挑起周肆的下颌,双眼迷离恍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两人靠的不近,但脚下的影子却交错缠.绵。
萧离的脸越靠越近,几乎可以数清鸦睫几根,她合上双眸,动作亲和温柔,没了往日凌人的冷气。
周肆没有躲开,风移影动,薄衫翻飞,两人衣摆交缠,墨色长发自萧离肩上散落下来,柔软发丝扫过周肆的耳廓,顺着脖颈划下。
萧离弯腰吻下,颈上玉坠悬在空中在锁骨前晃悠着,这一吻轻柔落下。
地上人影相融,渐渐分不出空隙。
周肆将人揽入怀中,他看着眼前之人搂上自己的脖子,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经历第二次周肆本不欲乘人之危,他只想知道她是否醉了,因为在他眼中萧离从来都不是自轻自贱之人。
然而自始至终,他不得不承认,情难自禁是他,情动沉沦的也是他。
萧离靠在周肆的肩上睡了过去,气息渐渐沉稳,有条不紊地扑在周肆颈侧。
周肆抱着她愣在原地,多时没有动作。
——果然,他再一次输给了自己。
世上谁都可骗过,唯独骗不过自己。
夜色沉沉,周肆抱着萧离走在寂静的长街上,街上暖灯轻晃,照不暖幽冷长街。
来到帝姬府,是白霜出来扶的萧离,萧离身上披了件雪色长衫,还长出了一截,明显是男子所着衣衫样式。
“周大人,多谢你送殿下回来,这长衫……”
“留着吧,殿下喝了酒,再脱.下恐会着凉。”
白霜颔首,便扶着萧离进门。
周肆站在门外看着府门一点一点合上,门才合上不久,萧离就睁开眼,快步进了院,步子迈得极稳,哪里有醉酒的状态。
到了房门口,萧离对紫鸢道:“紫鸢,烦你煮碗醒酒汤来。”
紫鸢茫然望着脸颊绯红的萧离,愣了半晌,直到萧离进屋才有所反应。
“廖远,殿下是醉了吗?”紫鸢一边做汤一边说着。
廖远在一侧帮忙,闻言思忖一会儿,道:“我记得殿下在北凉酒量很好啊,不知为什么来到帝京就不好了,许是水土不服吧。”
紫鸢诧异地望向廖远,嘀咕一句,“酒量好不好与地域有关系吗?殿下原不就住在京中吗?”话一出,不由得给廖远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但傻子只顾着看汤好没好,端来时,偏要自己端,不让紫鸢碰,只是说:“有些烫,我来吧。”
萧离神情冷漠,她已脱下周肆的长衫,淡然站在长窗前,月光照到脸上,映出一丝茫然。
身后众人坐在里间,几人中竟无一人出声,视线落在寂寥的萧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