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知只是赔着笑。
安宁深吸一口气,把隔间的门反手锁上。
她蹲到秦老师身边:“秦老师,卫生间在落地镜的左手边,这里交给我来收拾就好。”
“……噢,好。”
秦老师愣了一下,站起身来,朝安宁示意的方向走去,路过那扇隔间,心有余悸地望了一眼。
安宁在她身后说:“最近在和大学同学玩雕刻蜡烛,随便买了些试试。秦老师吓到了吧?”
“啊,还好……”一听安宁这样说,秦老师原本耸起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笑了两声,“嗨哟,这屋子里太黑,乍一看有点瘆得慌……安老师您别介意哈,我这个人就是有点大惊小怪的毛病。”
每年八月初,安宁都会把白蜡烛在屋内点上一周。
没料到家中还会来客人,毫无防备地将那屋子敞开着,还好秦老师只是站在门口,视线里只有桌上的白色蜡烛。
还好没看见安宁张贴的报纸碎片——那里收集的带图采访,全都是当年的幸存者——群英学生和教师的照片。
若是被看到自己好端端的同事和学生在照片里全身挂着伤、血肉模糊的样子……
怕不是要被吓破胆。
安宁扫着地,只觉得后怕,视线时不时瞟向那间屋子,正好撞上沈乐知的目光。
沈乐知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视线相碰的一刻,先解释起今日来访的缘由:“抱歉,我原本说的是我知道你住的小区,让秦老师把东西给我,我转交就好。她不放心,非要一起跟过来。”
“没事。”安宁说。
心还悬着,她不免有点奇怪,为什么沈乐知看上去比她还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