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璃月港的隐秘与喧嚣之间亲吻。
澹月脑子都乱成一锅浆糊，浑身上下都因酒精的作用而发烫，唯有唇上冰凉柔软的触感深入人心，她看见少年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抖着，不经意间就扫过了她的心头。
他的手都自然垂下，并没有禁锢她的自由，或是掌控着她的下巴或腰。
一个单纯到不涉及任何唇舌交流的吻。
澹月心猿意马，耳边充斥着烟花爆炸的声响，而眼前是耳根都羞红的少年。
她记不得自己究竟是怎样又招惹了他。
散兵睁开眼，正正好对上了少女茫然的眼神，他离开了她的嘴唇，粉饰太平一般扭头就走，斗笠的飘带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拂过澹月的侧脸。
“你别走。”
她哪会轻易放人离开，这人当街随便乱亲人，也没句解释，她微微眯着双眸，冷冷地睇住散兵的背影，几步跨上前，攥住了他的胳膊。
“哪有你这样的人，亲了人就走。”
少年眼神淡淡地掠过她泛红的嘴唇，他的表情可算不上羞愧，像是理所应当一般，没有半点解释的意思。
他只不过是有样学样，把当初她做过的事还给她。
澹月酒劲挥散不去，脸上都浮现两坨红晕，站在高处往下看，她还有些头晕目眩，只能借散兵的力稳住自己的身体。
他迟迟不肯说话，长久的静谧让她失去了耐心，刚想开口，他倏地伏低了腰，凑近了她，斗笠的帽檐都抵到她额头上了，硌得慌。
“……”她莫名其妙就闭上了眼，因为距离过近，她觉得散兵是要亲她。
忽而勾连在耳饰上的发丝被解脱，澹月听见一声轻嗤，紧接着他的声音就从耳廓传来：“你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
脚步声响起，木屐踩在朱红瓦片上，踢踏作响。
澹月不禁攥紧了拳头，拎着裙角就追上去，揪住了他身后飘逸的飘带，愤愤不平道：“你就只会耍耍嘴皮子，刚刚你亲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会儿戏弄人倒是长了嘴。”
“松开。”散兵没料到她会胡搅蛮缠，原以为这事就此翻篇。
她执拗地摇头，发尾的钗子跟着摇晃，“我不。”
故地重游，澹月总会想起不久前在璃月发生过的事，也说不上建立了多么深刻的联系，不过散兵的人就在身边，可是记得那段记忆的人，却只有她自己。
她眨眨眼，眸底就蓄起了一框眼泪，将要落下的时候，就被人伸手擦去了，散兵的声音响在耳边：“你想怎样就怎样，但是不准哭。”
“…真的怎样都可以吗？”
澹月把自己的双手都塞进他的手心，示意他坐下。
两人就坐在房梁上，烟花仍在绽放，底下的人成双成对，家人好友恋人都在身侧，俗世凡人的幸福轻易就在他们眼前展现，海灯节尽显人间烟火气。
澹月百无聊赖遥望漫天花火，手就放在他怀里脱下了他的手套，捏他的手指玩，玩累了就靠在他的肩膀上，忽地想起在甘金岛见到的那场烟花会，也同样盛大灿烂。
心有所想，身边的人蓦地出声：“比起夏日祭那场如何？”
……
她脑袋晕乎乎的，有些恍惚地侧头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东西在呼之欲出，可临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有些事或许没必要说得那么清楚了，而他亲她的动机，也有了答案。
澹月轻声说：“我觉得都好，不管是夏日祭还是海灯节，你一直都在我身边，这样真好。”
肩头一重，散兵低头看了眼，就知道她已经睡熟了，他眼底的讥诮渐渐淡去，神情却不见好转，他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情绪，总觉得太过外露会惹来她嘲笑。
或许语言真是一门艺术。
他该尽量压制自己的天性吗？
抱着澹月一路回到旅馆，他从她的腰上取出钥匙，把门打开后，入眼便是一张大床，她睡得不安稳，刚把她放下，她就清醒了过来。
二话不说就把散兵给压在了床上，随手摘掉了斗笠，双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她满身酒气，微微张开嘴都是浓郁的酒香，澹月哼哼唧唧去吻他的唇，被他摁住脑门。
“嗯…”她唇间发出不满的轻哼，手也不安分地去寻他衣服的暗扣，最后只能从缝隙里钻进去，捏住他的腰，“松开我。”
散兵眼尾那抹红被她摩挲着，他轻轻“啧”了一声，按住了她的手掌。
“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睡觉。”
他的警告不痛不痒，反而助长了澹月的反抗心理，她燥热不已，干脆扯开了自己的衣带，松开了衣领，露出一大片颈部的肌肤。
澹月趁他一时发愣，张嘴就咬在了他的唇角，肌肤相贴，她才渐渐平稳下来，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在舔舐伤痕般，她不紧不慢地在他嘴唇上碾着，□□并不旺盛，她只是舔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