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与李芸策马来到那名头领面前,发现此人已经疼得晕死过去,一支粗大的箭矢,从其锁骨下方射入、仅留箭羽部分露在外面,另外一大截从其身后肩胛骨位置穿出,可见这一箭的力道、是何其之大!
由于换了强弓,张杨再用普通箭矢便显得有些短了,同样,这些普通箭矢在重量上、也是轻飘飘地,有些浪费强弓的穿透力。
因此,汪铭便为曹震重新准备了特制的箭矢,材料还是原来的材料,只是加粗加长了一些,箭簇也改成了重一些的三棱箭簇,如此改进的箭矢不但穿透力加强,对目标的伤害也是大大增强。
这名头领虽然没被射中要害,但是被这三棱箭簇及那粗大的箭杆穿过肩胛骨,也够其好受的。
张杨暂时没有理会这名昏死的头领,与李芸来到那三人不远处,看着还在趴在草地上哀嚎的三人,李芸当即便要策马上前,却被张杨一把拉住了胳膊。
小的时候不懂事也就罢了,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第一次被异性男子碰触,李芸双颊顿时变得滚烫无比。
正在李芸有些羞涩难当之时,却听见张杨低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李芸道:
“补箭!”
李芸闻言不禁一愣,连忙压下心中的羞意,诧异地看向张杨,显然有些不明白张杨的意思。不是说留活口吗?再补上一箭不就射死了?
张杨也不解释,只是向着那三人示意了一下,李芸见状,再仔细向那三人看去,只见三人依旧是趴在那里哀嚎,被射中肩胛骨的那只胳膊,正如废了一般甩在一旁,可另外一只胳膊却是压在了身子底下。
再看三人的姿势,李芸顿时明白过来,这分明是蓄势暴起的姿势,想必藏在其身子底下的手中,定然是紧紧地握着弯刀吧?再者说,三人摔下来,怎么会连姿势都差不多。
明白过来后,李芸立即弯弓搭箭,唰唰唰又是三箭,钉在了三人完好的肩胛骨上,那三人顿时疼得嗷的一声,有的侧过了身子、有的甚至蜷缩成一团,无一例外,其身下果然压着一柄锋利的弯刀!
李芸见状暗自庆幸不已,幸亏张杨观察的仔细,否则,若是贸然上前查看,说不定被这三人暴起伤到,自己当真是太大意了!
好似是看出了李芸的自责,张杨笑着快慰道:
“芸姐姐不必自责,某也是上过当才有得经验,这三人定然是匈奴军中老卒,也只有这些老卒才会如此狡猾,且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求生的机会。
方才追击吾等之时,这三人便尤为谨慎,始终落后于其余人一些,过草坡之时,三人明显更落后了一些,显然是已经心生怀疑,因此,在行动上产生了一丝迟疑。
在逃跑之时,更是当机立断,压低身子、砍断缰绳、调转马头立即逃走,可谓一气呵成。只有久经战阵的军中老卒,才能有如此反应。
再加上数月之前,某刚刚因大意而受伤,因此,才多加了些小心!”
李芸闻言,更加敬佩地看着张杨感叹道:
“没想到如此短的时间,稚叔便能看出如此多的门道,当真是让人佩服!
芸向来自诩武艺不弱,祖父也是传授了芸许多战阵经验,此次得知稚叔要外出,芸放心不下,便想着跟随稚叔一同出行,也好在紧要关头保护稚叔,没曾想,自己差得还太远!”
说完之后,李芸的情绪不禁有些低落起来。
张杨闻言不禁一愣,随即一股暖意顿时在心间生起,本以为李芸是性子野,想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没想到是放心不下自己,跟随自己外出、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想及此,张杨感动地握住了李芸那虽然白嫩、手心却布满老茧的小手。
感觉到张杨大手的温暖与力量,李芸顿时又是双颊绯红,一双充满柔情的双眼、波光流转,深情地看向了张杨。只听张扬同样深情地对李芸道:
“能娶芸姐姐为妻,张杨幸甚!张杨发誓,此生必不负芸姐姐深情厚意,定会十倍百倍报之……”
那三名匈奴老卒已经疼得麻木了,此时已经缓过劲来,见张杨与李芸在他们面前、肉麻地卿卿我我,实在忍受不住了,于是喝骂道:
“彼其娘之,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莫要在吾等面前情情爱爱,让人浑身酸痒,实在难以忍受!”
另一人也是大喝道:
“不错,有何手段,尽管冲汝祖父下手,日后,必定会有匈奴勇士,屠尽尔等全族,为吾等报仇!”
第三个人则是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显然是胆子小些或是有所顾虑,不想就此死去!
张杨与李芸正处在情意绵绵之时,突然又被打断,张杨的脸色立即变得一片铁青,松开李芸的小手、跳下了马背,向着三人走去,边走边寒声道:
“好个胡狗,尔等想求速死,某偏不让尔等如愿,今日,某便让尔等知道,何为生不如死!”
随即,张杨便来到最先喝骂的匈奴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