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人太多了,挤得我没法走。”
“没多少人啊!怎么会挤得你不能走路呢?”
“你看,这里全是人。”
我看到他有些恐慌,拉着我赶紧进了电梯,到了病房,他叫来了医生。
医生看了看我的脸,看了我的舌头。
“还有人吵架吗?”
“还吵,不过少多了。”
“慢慢来,你别着急,这病急不得。”
吃药,睡觉,睡觉,吃药,我在缥缈的世界里游荡。
一日,来了一个男的。
“灵灵,你认识这个人吗?”
我摇摇头。
“这是咱爸,你不认识了?”
我再次摇头。
他们都哭了,我不知道他们为何哭,是因为我没认出他吗?
吃药,睡觉,睡觉,吃药,我度过了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时光。
他们带我又带我上车,下车,再上车,再下车,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又是一天,他们带我来到一个全是竖着牌子的地方,我看到了一个牌子上有张晓宁,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在笑,另外一个牌子上是我婆婆,还有一个是我公公。
我摸了摸张晓宁的脸。“哥哥!你还活着吗?”
我再看看旁边的公公婆婆:“爸!妈!”
张晓宁,一个让我魂牵梦绕了十几年的男人,一个多年视我如珍宝的男人,我怎么能忘记他呢?
公公婆婆一直待我如他们亲生女儿般、让我感受到父爱和母爱温暖的老人。
我想起来了,这是张晓宁的墓地,婆婆公公也都去世了,他们三人团聚了,我再看看周围,我以前来过这里的。
“灵灵,你想起来了吗?这个人是谁?”
“张晓宁,我哥哥。”
“那这两个人呢?”
“张晓宁的爸爸和妈妈,我的公公婆婆。”
“太好了,你记起来了。”
“那我是谁?”一直陪我的男的问
“不认识。”
“那我呢?”一个女的问。
“不认识”
我看到他们很失望,可我确实不认识他们。
我又被他们带到一个房子里,吃了药,就睡觉了。
醒来。
“灵灵,你能想起彬彬和依依吗?”一直照顾我的男人问。
我努力地想着。
“彬彬?依依?我好像听过。”
那你再想想吧。
“彬彬和依依不是我的孩子吗?彬彬的幼儿园该放学了吧?给依依喂奶了没有?”我说着就急着往外走。
“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坐着吧。”
又是上车、下车,再上车,再下车,我们来到那个拥挤的医院。
“能想起来是好事,说明向好的方面发展,我联系心理疏导,让再次疏导一下吧。”
我们去了心理疏导医生办公室,刚坐下,进来一个老太太“我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上要照顾老的,下要照顾小的,中间还要照顾你这个炫饭的扫把星,赔钱货……”
“奶奶!”
我哭了,哭得特别伤心,我眼前浮现出奶奶打我、骂我、诅咒我的一切场景。
“太好了。”
有人抚摸我的头发,将我的脸抬起来帮我擦眼泪。我仔细一看,是二哥。
二哥哭着紧紧地搂住了我。
“你感觉好些了没有?”坐在桌子后面的医生问。
我没有说话。
“你认识这些人吗?”
我转身。
“大嫂,大哥,二嫂,二哥,还有敦敦哥。”
敦敦哥,好像是在医院一直陪我的那个男人。
听到我叫他们,他们几个都激动地哭了。
“现在暂时性失忆是好些了,但是抑郁症没有好,回去千万不能再让受刺激,要精心照顾,半个月来我这里一趟。药估计得继续吃着,服药的事你们还是去找一下廖主任。”
他们带我到饭店里吃了饭,省城里全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很是热闹,可我很累,身体像被抽了筋骨,软软的,走不动路。
回到二哥家。
“灵灵,彬彬和依依的考试都考完了,他俩现在都在晓丹家,孩子天天问你干什么去了,你看要不行明天让把孩子带过来,你们见见吧?”二哥说。
“我现在这个样子,孩子看到也担心,再等等吧,可以视频看一下。”
“妈妈,你干嘛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我现在和哥哥在姑姑家,过几天我要参加姑姑学校的考试,姑姑说我考到前几名,学校可以免学费的,以我跳过几级的学习水平,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