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佛不同修行修道,顶多心生荆棘,自困不出,绝不会一个心念之差周身浊气。
怎么会落入天外域这种地方,若不是外来的,更不可能是天外域自长的。
伽蓝傻却不蠢,心觉奇怪,便紧紧跟上了魔公子。
越往里走,气息越怪,她紧跟的就越近,一寸一寸,到抬脚踏入院中之时,伽蓝已经扯着魔公子袖摆仿若一个粘人的小媳妇。
红衣女子打眼看去,就知这二人奇怪,可若说哪里奇怪,她又道不出。
后面那只黄鼠狼精倒是浅显易明,就是一只长于天外域的黄鼠狼精罢了。
见人走近,她道,“造访者何人?”
“无关紧要,”魔公子并无客套一番的打算,手一伸化出一颗血红蛇丹,开宗明义道,“万年蛇丹,要借你一层修为。”
许是从未有人提过这等要求,一时红衣女子也愣住了。
伽蓝看着她用红色胭脂勾勒的眉眼,一下想起前日魔公子问这黄鼠狼精的是什么了。
他问‘天外域何处寻法力高强者?’,黄鼠狼精道‘处处’,
他再问‘处处是何处?’,黄鼠狼精亦反问‘大人,何等算得上法力高强?’
你来我往,黄鼠狼精应对不及,搬出了十七圣母。
黄鼠狼精本说的是可来此以物易物,随便寻些什么来换个消息,十七圣母在天外域几万年,知晓的定更多。
如今魔公子来了,却不是换消息,直接讨借修为?委实叫人琢磨不通。
红衣女子并没立时答应,颦起眉心,道天色不早,叫他三人先歇下,明日给答。
黄鼠狼精却之不恭。
魔公子受之坦然。
只有伽蓝一个忧心忡忡。
被安排了三间厢房,不消引路的走,伽蓝就呆进了魔公子那间。
急急关了门,她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抚着额心,显得见是个坐立不安的模样。
她道,“魔公子,我觉得这里的气息不太好,那个十七圣母会不会月黑风高,下药迷晕,杀灵取丹啊?”
魔公子眼底划过一丝恶劣,肃然且正经的点了点头,“不无可能。”
连魔公子都这么说,她心底咯噔一下,脸上透出几分慌白。
“那……那眼下离开是来不及了,今晚我在你屋中打个地铺,魔公子你再设道障,这样可好?”
魔公子手下正倒茶,闻言淡淡眼风扫过,放下茶壶,他哂笑道,“小废物,我怎么觉得——你愈发不怕我了?”
伽蓝不晓得是不是昨日被巨蟒喷了白雾中了蛇毒的后遗症,今日一直觉得有什么自印堂抽离似的,方才魔公子说话间她就有些神志渐失了。
可待魔公子说完,方才又恍若错觉。
她晃了晃脑袋,“我自然是怕的,可魔公子你如何是不会杀我,”停了停,“那个十七圣母就不一定了。”
魔公子闻言好笑的看了看她,“你倒是说说那个十七圣母为何要杀你?万妖蛇丹在我手中,她便是有不轨之意,也算不到你头上。”
“可我同你是一伙儿的。”
这话说完,伽蓝方反应过来自己被东拉西扯将话拐远了,试图点回正题,“那……”
“不行。”
伽蓝瞪着眼,“为什么?”
魔公子邪气挑了挑眉,“想看你会不会被杀。”
这……这个魔头,真是恶劣。
伽蓝心头将气存下,低眉顺眼,几分哀求道:“可是,可是我真的怕,而且我今日觉得很不舒服,可能蛇毒没清干净,而且、而且、而且心中总怪怪的。”
魔公子坐看她扯,甚有闲心慢悠悠饮茶。
伽蓝气到鼓脸,“我说的是真的,这里气息很不对,那个十七圣母身上气息也不对。”
“不过是个堕仙,”魔公子缓放下茶杯,语气轻蔑,“也值得你介怀如此?”
堕……堕仙?
“堕仙怎么在天外域?”
伽蓝对这个结果很意外,狐疑思忖,大抵是九重天的逃犯,若是堕仙,到底也是仙,气息清浊揉杂就说的过去了。
可是,她复又抬头,“你要借她的修为做什么?”
魔公子捏着杯子沉默一瞬,倏然摇头笑一声,“小废物,我看你不是半颗心被巨蟒吃了,是整顆都吃了,专吃的良心。”
话音落,杯子不轻不重搁到桌上。
伽蓝一呆,为了她,竟是为了她?
她眨了眨眼,“魔公子,你先……你先莫生气,叫我想想。”
魔公子就当真不语。
伽蓝脑袋有些轻,皱了半晌脸才揪出些头绪。
“前日魔公子你就问黄鼠狼精天外域何处有法力高者,是为了抢……不,借修为,是因为怕我没有修为护体,过结界之时元神受损,魔公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