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罩在头上的红被掀开,竟是巽邪,他目色震惊,一张脸上的神色错综复杂。
伽蓝一呆,骨碌碌转着眼睛看了一圈四周,目光艰难落在了自己一身漂亮的大红衣衫上。
她方想问怎么回事,视线中的半掌脚尖已经一转,冲外头喊道,“来人!来人!”
跑进来一个魔兵跪在地上。
巽邪眉头紧锁,语气不大好,“怎么回事?”
魔兵抬头看一眼,正与伽蓝目光相接,咦,这身盔服怎的瞧来与那日舅舅领她到王幽毁金像,跑过来的那小兵一个样子。
她且惑着,那小兵已抖着嗓子回话道,“回主上,是,是王上他听闻您对陀厄魔尊的女人感兴趣,所以特意擒来让您开心……”
“滚!”
一字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那小兵连不跌滚了。
巽邪鼓着胸口走了过来,伽蓝只疑惑将他望着,“他方才说的是个什么东西?你为什么会进到我梦里?难道是我把你藏在心底你才在我梦里冒出来的吗?”
“闭嘴!”巽邪脸上飞腾着两片霞云,抬手从她头顶取下红色蔓花顶冠,“从此以后,不许再入我王幽。”
言罢,顶冠取下,伽蓝也消失不见。
巽邪死死握住那顶冠,直至化为齑粉。
便在同时,伽蓝满脸惊恐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个梦好生奇怪,她竟梦见巽邪?魔障了不成?
这觉无论如何睡不好了,伽蓝趿拉着鞋子便想出去吹吹凉风清醒清醒,不想方到门外,血艳艳空中兵气橫撞出惨白惨白的一大团瞬时映入眼中。
魔兽张着一张大翅膀在空中喷着火团,虽是见不到打斗之声,也足矣预见惨烈。
伽蓝一震,急忙忙朝外祖父那里跑去。
陀厄魔尊确实已经醒了,此时正捧着个水晶球看着突然闯入赤焰幽的不速之客。
伽蓝推门闯进来,“外祖父,赤焰幽暴乱还是外族打来了?”
话方落就瞅见了陀厄魔尊手里的水晶球。
陀厄魔尊甚和蔼道,“无事,只是一个自不量力冲进来寻死的,伽蓝无须担心,去睡吧。”
伽蓝哪睡得着,一脸惊奇走过去,“一个?什么人敢一个人独闯赤焰幽啊?”那岂不是不想活了。
水晶球上,伽蓝瞧见了那位勇士,变作寻常修罗的装扮,戴着只露出一只眼睛的面具,正与塍燕和一堆修罗打的欢快。
能与塍燕斗这么久,还不受旁助的修罗影响,这位勇士修力非同小可,伽蓝摸着个下巴啧啧直叹,这个身形,这个法术,这个……嗯?
伽蓝的眼睛一下定在了勇士额心的红点上,娘嗳!镜尹那厮。
“这、这、这……”伽蓝惊的舌头都大了,抖抖索索指着那水晶球。
陀厄魔尊不解,“伽蓝,怎么了?不必害怕,有外祖父和舅舅在呢。”
“不是,不是,”伽蓝趴到陀厄魔尊膝边,扯着裤腿道,“不能打了,外祖父,不能打了,他是来找我的。”
陀厄魔尊看那水晶球一眼,仍是皱眉,“为何?”
伽蓝想起自己临走说的气话,又想到镜尹正被一群修罗将围打,急得不行,“外祖父,您别问了,就依了孙女吧,叫他们别打了,他不是来做坏事的,找到我就会离开。”
青色光龙飞天而出,腾爪龙啸撞上了几头围堵的结实的魔兽,光龙游过,几头魔兽燃起了幽幽青火。
有些本事,塍燕眯了眯眼,立时准备抽剑改阵,肩膀猛被一扣,凛冽回头,看清幻形下的人登时一愕。
镜尹青光剑散发出强悍的剑气,逐一击破了几个修罗将劈来的大刀,几个修罗将坠空而去,便在此时,他猛然注意到了一个修罗将头上的绿藤木簪。
心光一闪,不顾塍燕手中结压来的印伽,镜尹飞身而下,直朝那修罗将而去,拔簪,踹胸,飞身而去,一气呵成。
塍燕赶忙接住那修罗将,打了手势让人不必追去,这才疑惑冲身前的人问道,“义父,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伽蓝被镜尹带到一处山顶这才停下,朝地一扔,现了原形。
夜风凉飕飕刮过。
许是镜尹方战了一场,一身杀气还没全收起来的缘故,伽蓝有些不敢抬头,抱着膝盖蹲在地上默不吭声。
她这次可是将外祖父害惨了,伤了几头魔兽和修罗将不说,自己还被镜尹这小辈踹了一脚。
“你还真是言一便一,说要被魔界抓去做壮丁就真的做了壮丁。”
头上镜尹的声音传来,听不出喜怒。
伽蓝又缩的更小了些。
倏然,肩膀被猛然一抓,伽蓝直被扣肩拽起,差点没站稳。镜尹无语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纵使我说的话不中听了些,你也不能撒气就跑,还跑的那样潇洒,你这样的修力,若是再像今日这般落了险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