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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一路跟着阳止进入戏园,路上碰着几个扫地的开嗓的问好,点点头便过去了。
等到阳止回到自己住处的庭院里,里面打扫的丫头瞧见,立刻飞奔进里屋,搬了一张竹椅出来。
那一张竹椅可不算轻,偏偏那丫头搬的稳稳当当的。
戏园在前头,后院的那便是戏子和下人们的住处了。
这间最大最宽敞的便是三爷的住处了。
三爷身体不好,有个习惯。不论每时每刻,只要不下雨,总是喜欢在庭院里躺着。
即便没有太阳,吹吹风也是好的。
阳止一躺上去,果然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原本平时精气神就不好,躺了一会儿便有些困了。
刚刚搬竹椅的丫头春桃见状,立刻提醒阿福道:“三爷今日还没喝药呢。”
春桃嗓门儿不小,阳止一听便知这是在点他呢。
三爷脾气好,心也善。整个戏园里,即便是刚刚进来的新人,也敢和三爷开上两句玩笑。
春桃一点,阿福立刻应声去煎药了。
阳止蹙眉,躺在竹椅上装死。
直到没过片刻,阿福将那热腾腾的药端进来时,闻到那股味儿,阳止才算装不下去了。
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打开,掩住面。
阳止神情恹恹道:“拿下去。”
阿福跟他久了,摸得清他的性子,只道:“三爷,你若不喝,大爷问起来我是要挨骂的。”
果然,阳止蹙着眉坐起来,神情不善:“你怕他做什么?”
春桃看破不戳破,在一旁扫着地,捂着嘴偷笑。
大爷容尧是唯一能在三爷面前说的上话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说话三爷能听进去的人。
这每天滋补身体的药便是大爷每天吩咐的,包括他们三爷身下这张竹椅,也是大爷找了上好的木材亲手做的。
三爷这话也就是嘴上说着硬,实际上可惦记着人家的好呢。
果然,没一会儿那药便吞下肚了。
阳止蹙眉,竹椅也不要了,抬步往屋内走。
太苦了,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