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来的目的众人皆知,阳止直接进入正题,定定的看着他:“砚哥,不知道你有没意向和张家合作?”
贺砚抬眸看他,眸底情绪晦暗不明。
无言片刻,贺砚盯着那双眸,问道:“你认为呢?”
阳止眨了眨眼,轻笑了一声:“那砚哥这不是有答案了吗?”
否则怎么会问他呢?
其实无论从客观还是主观角度上来讲,和张家合作对贺家来说都有好处。
一来四家对峙的和平局面还能够维持下去,一旦真的打起来难免伤筋动骨。
二来与现在的张家合作,张家受到贺家庇佑,自然少不了好处给。
无形之中,贺家自然是赢了好处的那一家。
贺砚垂眸片刻,忽然转移话题道:“听说张哲今天为难你了?”
阳止面上无太大情绪波动,余光却扫了虎子一眼。
果不其然,虎子缩了缩,低着头恹恹的不敢说话。
从贺砚进门那一刻开始,一直是虎子把人迎进来的。加上春桃和阿福一向是嘴巴严实的,更不可能把今天的事透露半分。
思来想去,除了虎子倒也没别人了。
虽然张哲带兵把阳宴戏园围了起来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可是戏园里面的事旁人却是不知晓的。
阳止手指微微蜷缩,食指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下拇指指腹,淡声道:“没有。”
虽然说是没有,只是那一刻的迟疑却是做不了假的。
贺砚笑了一声,抬手按了按眉心,略显疲倦道:“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从与阳止相识之后,他不仅没给半点好处,反倒让阳止处处帮他了。
像贺砚这种人,最忌讳的就是欠人情。
深知一旦欠上人情,以后怕是用别的东西都还不上了。
阳止却像是被什么提醒了似的,偏过头看向他,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少有的兴致。
“那不如砚哥再请我去听一次书?”
外面有求于三爷的人多了去了,哪怕不用开口也有的是人请三爷去看戏的,可到了贺砚这儿阳止也就提了这么一个要求。
要是这么简单的要求贺砚都拒绝,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些。
贺砚站起身,微微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姿态来。
阳止也不与他客气,起身便走了出去。
虎子迟疑了好一会儿,咬了咬牙,跟上去了。
贺砚的车照旧在戏园门口等候,后座上有三爷和贺爷。
虎子战战兢兢,顶着两人的目光,忐忑的坐上了司机身边的位置。
见虎子上来,那司机也没说什么,只是十分平静的看向前方,然后开车。
阳止透过后视镜看清了他的脸,还是上次把他和顾宣朗送回来的那人。
其实阳止不止见过他一次。
不动声色,沉着稳重,指腹处还带着茧。
那茧阳止并不陌生,他手上就有。
是枪茧。
这种人跟在贺砚身边,一眼便知是重要的心腹。
毕竟能跟在贺砚身边出生入死的,大多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大概是察觉到了阳止的目光,司机抬眸看了一眼后视镜。
那一眼锐利直白,还带着隐隐的探究和狠意。
对上了阳止的目光,司机微微一顿,很快就移开目光继续开车了。
这一幕并不隐蔽,被贺砚看在了眼里。
贺砚微眯起眼眸,眸中闪过一丝暗色。
虎子从上车之后就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心,他紧张,却又碍于贺爷在身后,不敢与三爷搭话。
随着时间推移,那愈加难熬了。
汽车保持着匀速前行。
大街上站满了买卖行走的路人,见到汽车开来,无一不纷纷避让。
可等人群避开,一名挑着担子的农夫却带着斗笠低头继续往前走着。
司机皱了皱眉,按了按喇叭。
那人却毫无反应。
只是他一手挑着担,另一只手却按在自己的腰间。
就在那一刹那间,阳止喝道:“低头!”
那原先还垂头行走的农夫面露凶色,从腰间掏出一把枪,几枚子弹瞬间从汽车的前窗玻璃正面飞来。
虎子哪里比得上他们来得及反应?
阳止发现的早,贺砚和那司机又是训练过的军人。
等到阳止那一声喊出,虎子还傻愣愣的坐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若不是那司机眼疾手快拉他一把,只怕今天的命就这么交代在这里了。
两枚子弹打穿汽车前窗,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以及子弹穿过后座发出的一声闷响,后面也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也就在这一刻,贺砚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