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那边做了什么阳止不知道,只是听见西城的风声,西城那家似乎碰上了点麻烦。
没过很久,张家便派人去了贺府。估计是谈成了,连带着阳止也沾了光。
张霖带着张哲亲自上门拜访,给阳止送了些礼品。
阳止那会儿身体不好,整个人精神也不大好。
本不想去见张哲,谁知张霖也跟来了。那便不好再推脱。
再者,阳止也想见见这张霖是何等人物。
那张霖与阳止想象中的姿态大差不差,甚至更不堪。
整个人瘦弱憔悴,面色低沉。虽然长得一副好面相,却丧失了生气。结合那些桃色新闻,活像在窑子里被人勾了精气似的。
进门时,张霖虽然走在前面,目光却一直看着张哲,眼神闪躲。像是怕极了他似的。
被张哲挟持做傀儡上位的猜测似乎隐隐证实。
阳止却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张家到底是来见贺砚的,阳止带着一个赔罪的名头沾了光,礼物放下寒暄几句便过去了。
离开之际,阳止抿唇轻咳了一声,起身准备送客。
张霖侧目看向张哲,张哲伏身听他耳语几句,便客气的看向阳止,道:“三爷留步,不必送客。若是有机会,希望以后也能受三爷的照料。”
阳止目光移向张霖,那人低头扯着自己长衫的衣袖,似乎是无聊至极。
大概是察觉到阳止的目光,张霖立刻正襟危坐,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容出来。
阳止今日穿的也是长衫,一贯的素色长衫。
加上脸色苍白,带着脆弱的病气,看上去全然像个身体不好的书生般,一副无害的模样。
捏了捏手中的折扇,阳止语气略显遗憾:“既然张副官这么说了,那我便不送了。以后要多沾沾张家的光才是。”
阳止不送客,春桃却是要把人送去门外的。
必要的客套在一定的场合里也是要做足的。
张霖站起身,摊了摊身上的长袍,像是弹去灰尘似的。
跨出大门的时候,张霖步子一顿,侧目看向阳止。
语顿片刻,像是一时慌张之下挤出来的客套般:“三爷回见。”
阳止扬了扬唇,轻轻点头。
在人走出大堂的门时,那点笑意便了无踪影了。
春桃把人送走,转身回来,迟疑道:“三爷,你觉得张家新上来的那位家主怎么样?”
顿了片刻,春桃小声道:“我觉得不成气候。”
春桃跟在阳止身边就,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
若是说成器的,那便是他们家三位爷和那位贺爷这等人物,若是说不成器的,这个张霖是一个。
无论怎么瞧都不像个能成气候的人。
阳止食指指尖轻点在折扇一侧,若有所思道:“你注意到了张哲对张霖的态度吗?”
虽然张霖处处表现出害怕张哲的情绪,甚至很多举动在做之前都要用眼神询问张哲应该怎么做。
但是无论是进门还是出门,张霖都是下意识走在前面的那个,又或者说张哲是下意识走在后面的那个。
如果说张哲作为副官已经习惯了落于人后,那么张霖这么一个傀儡,又怎么会主动走在张哲前面呢?
再者,刚刚张哲与张霖耳语的时候。
张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示意眼神,张哲立刻便伏下身子去听张霖说话。
顾宣朗曾在他面前提过一嘴,一个人如果下意识就对某个人露出谦卑或者是臣服的姿态,那么说明他的内心是承认这个人对他的领导的。
顾宣朗虽然很多时候不大正经,却也是真真实实受过国外教育的。
对这些内容上,阳止对顾宣朗还是深信不疑的。
这就说明,在张哲心里,他是在一定程度上承认张霖的身份的。
那这就与他先前猜测张哲将张霖作为傀儡扶持上家主的位置便恰恰相反了。
那么这个张霖又有什么本事能够镇压的住张哲呢?
又或者说,张霖真的看上去那么简单吗?
正在阳止沉思时,阿福走进大堂大门,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声咳了一下。
“三爷,贺爷来了。”
春桃愕然,几乎是下意识去看阳止的反应。
阳止微愣,原本略显沉重冷静的表情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放松愉悦起来。
春桃一看,哪儿还有不明白的,只怕他们三爷当真对这位贺爷有心思。
原先她还能当三爷只是与贺爷交情变好,开开玩笑无伤大雅。如今可当真是春心萌动了。
眼见阳止起身出去,春桃欲言又止,只能拉着阿福疑惑道:“三爷到底什么时候对贺爷……”
他们跟在三爷身边这么久,若不是最近一段时间,原先根本没见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