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正好,晒的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仿佛从皮肤暖到骨子里。
阳止平时并不沉默寡言,却极少出门。出了也只是一时兴起。
偏偏今天便一时兴起,突然想着去上次听书的地方听听书去。
这回阳止身边没带人,是自己去的。
阿福原先打算开车送阳止去,谁料车开来了,阳止却不见了。
春桃见了,对他道:“三爷已经先去了。”
阿福抓了抓脑袋,纳闷道:“这么快?三爷今儿心情挺好啊。”
春桃明白他意有所指,略含警告的看他一眼,提醒道:“别乱说。”
阿福“嘿嘿”两声,转身把车开回去了。
春风茶楼。
“哟,难得,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待着了?”
南风曲着一条腿靠在窗边,懒洋洋的抬眸看他。
桌上地上酒瓶堆了大半,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儿。
贺砚蹙眉,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上次让你查的情况怎么样了?”
南风摸了摸下巴,想起来了:“你说张家那档子事儿?你还别说,如你所见,那个张霖小兔崽子没他面上看上去老实。”
南风双眸含笑,他是天生的狐狸眼,笑起来眼尾狭长,狡猾的很。
“张哲有个小女儿,身体不好,老婆死的早,一直放在家里让婆子守着。”
“谁知,某一天,他的小女儿就失踪了。你猜后来怎么着?”
南风支着下巴,目光瞥向窗外:“有人在张家瞧见了那小姑娘,被张霖抱在怀里呢。”
张哲哪里是不想占山为王,分明是命根子被人掐住了。
南风摇了摇头,可惜道:“这个消息可打探的不易,我那个棋子在张家留了多年,结果第二天就被那张霖给察觉了。”
“能到这一步,那张霖可是个省油的灯?”
南风目光定定的看着贺砚,观察着他的反应。
别说贺砚了,即便他刚刚打探到这个消息都有些惊讶。
张家如狼似虎,谁知道一条温顺的家狗也能有反了天的本事?
贺砚没多大反应,这倒是让南风有些失望。不过想来也是,毕竟让他去查的人就是贺砚,心中自然有所猜疑。
现在不惊讶也不奇怪。
南风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开头:“你还没说呢,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嗯?”
似乎是想到什么,南风狡黠一笑:“我前不久不在,不过我可是听人说了,听说你和那位三爷先前还来过我这儿听书?”
这栋茶楼就是他的,被他知道贺砚也不奇怪。
相反,听到了南风口中浓厚的兴趣,贺砚抬眸看他。
南风支着下巴,衬衫衣领口敞开,露出一片皮肤,白皙衬着一条闪着银光的银链子,透着几分雅痞。
“听说那三爷长得不赖,你见过,有我身边这几个人漂亮吗?”
南风不是个正经人。
小时候父母双亡,自小就被送去了国外姑妈那儿生活。家里做着珠宝生意,从小就奢侈挥霍。
国外比国内风气更宽松,也不知哪儿出了错,南风不喜欢女人,偏爱男人。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女人麻烦无趣,男人干脆利落。真玩儿了起来也不心疼,分开也丝毫不用拖泥带水。
贺砚虽与他好友多年,对他的私生活却一直不置可否。
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目光犀利的看向他,语气内含警告。
“别打他的主意。”
从任何角度上来说,阳止帮了他许多。在贺砚面前,即便是好友也不能在背后污蔑玷污半分。
南风嗤笑一声,目光幽幽看向窗外:“紧张什么,我就说说而已。”
“三爷开戏园,指不定是哪种迂腐的人,成天看那些咿咿呀呀的戏,无趣……”
说着说着,南风眼眸忽然一亮。
“那人是谁?”
贺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说来也奇怪,这里每间房的窗户都做的极大,为了方便看客听楼下的说书。
照理说一眼看出去视野极广,可偏偏贺砚却一眼看到了对面的阳止。
阳止穿着一身白色的锦绣长袍,手中捏着一把折扇。这次没有束起长发,头发垂下掩住半张脸,露出来的一双桃花眼却格外的漂亮,直白透着犀利。
阳止是生的极好的,无论是五官还是气质都格外出众。即便是成天带着病气也不显虚弱难看,反而皮肤更加苍白,透着无害。
其实贺砚见到阳止更多次是穿着衬衫西服,在这种背景下,其实也不奇怪。
相反,他长得好看,穿起西服更是让人移不开眼。但是阳止自己大概更偏爱长衫,而且以往都是素色的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