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的立场也大差不差。
可对方是阳止,更是让他进退两难。
这种滋味说来也稀奇,贺砚活到现在,头一回尝到。
不过,纵使现在阳止真想耍些心机也不成了。
外头实在太冷了,阳止忍了又忍,眉心紧蹙,还是咳出两声来。
免得更加狼狈,阳止只能抬步回房。
走了一小段路,远远瞧见春桃从内院出来,大概东西也是拿好了。
该使的手段使完了,阳止也就不多留人了。
转过身本想最后与贺砚交代几句什么回去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谁想贺砚漫不经心,又难料到阳止忽然止步,一走一停差点撞上。
阳止这一转身,恰好撞进了贺砚的胸前。
两人身高本就差些,这一撞,他的额头正好撞上贺砚的下唇。撞了过去,自己的鼻尖也在贺砚的喉结处轻碰了一下。
身形站稳,两人都后退了一步。
嘴上说说归嘴上说说,真碰起来难免让人局促不安尴尬起来。
贺砚不比阳止,分明穿的并不单薄,靠近了却仍然感受到一身的寒气。
贺砚身上是热的,一撞过去,阳止几乎整个人都撞进了火炉里,比他手里紧握的暖炉还要暖上几分。
阳止勾唇笑了笑,露出几分无奈的意味。
“砚哥,这次我不是故意的。”
贺砚看着他,鼻尖那股香味若隐若现。不是贺琳那种女孩子家身上用的香水或者脂粉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香。
贺砚看他,道:“那之前是故意的了?”
阳止耳尖微红,不紧不慢回应道:“砚哥,你若没有那个意思便看在以前的人情上给我个台阶下。”
话语顿了顿,阳止弯了弯眉眼:“若有那个意思,便不要让我费心故意了。”
这番话说的语气轻松,像是开玩笑一般。
也确实是,以免让两人太过尴尬了。
阳止向他颔首,轻声道:“砚哥,回去路上注意安全,不多留了。”
说罢,阳止头也不回的向着内院去了。
走到春桃面前,阳止才转过头。
贺砚已经走了。
春桃站的不远,刚刚的一幕看在眼里。说不上怪异,也说不上惊讶,反而……还有几分摸不着头脑的兴奋和激动来。
春桃作势咳了一声,小声道:“三爷,南老板取了东西便提前走了。”
顿了顿,接上了后半句话:“说是以后都不想见你,说你没良心。”
这是南风的原话。
让他拿走的那些东西,自然就是这几个月他寄来的那些小玩意儿。
阳止不贪图他,自然不愿意拿他的好处。纠缠多了,以后难免棘手。
阳止轻点头,抬步进内院去。
明明外面依旧刮着冷风下着薄雪,可是手里的暖炉却依旧温热。
今夜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