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明白话,许郑忠开始就没把贺家和张家放在眼里。两位掌家人都是初出茅庐的小辈,他自然是瞧不上眼的。
可印象归印象,贺砚的爹死的时候,许郑忠也动过想把北城吞并的念头。
可到头来,还是落的个没头绪的下场?装模作样的按兵不动多年。许家一直没少在私下对贺家动手脚。
只是贺砚比他想象中更沉得住气,并不把这些事情放在眼里。
直到张家易主,许郑忠才有动了心思,想把张家给一起吞并掉。
谁知道半路忽然又杀出个贺砚来!
张家贺家结盟,有贺砚和张哲坐镇,许郑忠有再大的胆也不敢拿着多年的心血轻举妄动。
再气不过,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手下的人扣住了阳止的货,存心想给贺砚找麻烦。
若是因此能够让阳宴戏园的那位主知难而退离贺家远着那自然更好。
谁能想到,阳止也是一条老狐狸,许家没找到半分便宜,反而还惹了一身骚。
阳止纵然不好动,但是也比贺家来的简单。
原以为处理了阳止能给贺砚一个警告,谁想到最后屎盆子扣了自己一头!
一个两个的狐狸,最后进退为难的还是许家。
有张家结盟,贺家自然不会畏惧他。何况阳止和贺砚关系匪浅,北城和南城的货能不能拿的回来都是另说。
最初得到消息,许郑忠气的胸膛剧烈起伏,差点一口气没倒过来!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吃到这种难咽的饭,吞不下去,生生噎死自己!
许家支系庞大,很多货都是旁系来的。出了事全都一个劲儿的上门来要说法。
说法说法!
之前混得开的时候怎么没见着各个上门来表忠心呢!
下人再进书房来禀报的时候,许郑忠直接把腰间的枪给掏出来了,吼道:“再嚷嚷让他们全都给我滚蛋!”
下人吓的浑身颤抖,连忙连滚带爬出去了。
许家利益盘根交错,纵横相间。纵然动一时的怒,许郑忠也不可能真的不去理会旁系的事情。
内忧外患,许家里面断然不能再出情况了。
忍下怒火沉思片刻,许郑忠沉着声音喊人:“来人。”
一人闻言连忙走进来。
许郑忠目光暗沉的盯着他,道:“派人去请张家副官来,就说是我想找他做笔交易。”
张家虽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掌了家,可说到底还是张哲最有话语权。拿捏住了张哲,贺家自然也没什么可豪横的了。
那人得了他的命令,点头说是。
走出门时却偷摸的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只还没有拇指长的笔,在裤兜里掏出来一张纸,匆匆忙忙写下几个字,然后便离府了。
贺府。
南风还没进门,就被贺砚的副官提了个醒。
贺砚现在心情很不好。
刚刚和贺琳吵了一架。
副官之所以特意交代南风,主要是因为他太了解这位南老板了。之前因为矿脉的事情,南风同他们同行。
他可算是对这位南老板的性子摸熟了,嘴欠的很。
贺爷看得开,是懒得搭理他,换了个人非被他这张嘴给气出毛病来不可。
如今贺爷正在气头上,贺爷今天还要去操练士兵,万一真出了怒气,他们难免也要跟着吃苦头的。
瞅着副官忧心忡忡的模样,南风拍拍他的肩,表现的格外靠谱:“放心,你们家贺爷交给我。”
副官脸都快皱成苦瓜了。
就是因为交给您,所以我才不放心。
在副官犹豫的目光下,南风快步的走进大厅里。
还没进去呢,就看见贺砚黑着的一张脸。地上杯子也碎了几个。
南风听过贺琳这位大小姐的名声,性子挺好的,甚至有些娇纵。
贺砚可就这一个宝贝妹妹,自然舍不得对她动手。八成是气急了,那小姑娘没忍住摔的。
南风轻快的吹了一声口哨,对上他的目光笑意吟吟:“怎么,和一个小姑娘置什么气啊。”
贺砚眸光暗沉的看向他:“你知道她找的什么人?”
南风揣测话里的意思:“什么?你妹妹有了心上人?”
“张霖。”
南风脸色难得恢复正经,往他身边一坐:“南城张家的那个?”
能让贺砚气成这样的,还能有哪个?
南风扯着唇角笑了一声:“呵,胆子挺大的。手都伸到你这里来了。”
他们心知肚明,张霖那个人绝对不止他看上去那么简单,如果真的说接近贺家这位小姐,不可能一点目的都没有的。
最近忙事忙忘记了,贺砚没想到张家居然把手伸到这里来了。
见他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