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
外头天将破晓,顾渊披着外套坐在书房里,几乎一夜未合眼。
“大帅!”
听到动静,顾渊猛的抬头:“进来。”
一个士兵打扮模样的人立刻走了进来,对上顾渊的目光,士兵急忙汇报道:“大帅,许家在龙岭把贺家已经围住了,张家也在赶来的路上。”
顾渊面色郑重,心绪复杂。
东城离龙岭最近,如果不是贺砚传的信息,甚至连他都不知道许家居然在龙岭私自建造了军火库!
可见许郑忠这老狐狸打了多久的算盘!
直到昨夜听到许家和贺家要打起来的消息,他是一夜都没有合眼。张家还没有插手,按理说他也不应该插手这件事。
可是远在龙岭,许郑忠在龙岭又有人手。真的不管放任下去,贺砚肯定抵不过许郑忠这老家伙。贺家一旦倒了台,他顾家也想不到安分的时候。
何况现在张家还妄想着插一手,如果他莽撞的提前出兵了,谁也不知道后面又会发生什么变故。
思来想去,顾渊吩咐下去:“让人盯着,先不动手。如果有了变化,再派人来告诉我。”
士兵得了他的令,立刻跑下去吩咐命令。
可即便暂时下了这样的打算,顾渊那颗心也迟迟放不下。
原先张家易主,他就怕张家最先坐不住。没想到到头来坐不住的居然是许家。
顾渊坐在书房里等着消息,龙岭的消息没等来,却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下人传来命令时,顾渊差点以为自己听错:“谁?”
下人又重复了一遍:“北城三爷。阳宴戏园的那位。”
顾渊蹙眉片刻,又问:“就他一个人?”
下人明白他的意思,回答道:“领了一队人手,只是顾小爷不在其中。”
顾渊神色难掩失落,思虑片刻,还是点头应下,想与那人见一面。
来到大厅,早早有人在此等候。
顾渊没有见过三爷的面,却听过三爷的名头。只是没想到三爷居然是这么个年轻人,看上去才二十多岁的模样。
也不知道这么几个年轻人,是怎么把阳宴戏园那么大的一条消息网给撑起来的。
阳止见到顾渊的第一面几乎就认出了他,因为实在与顾宣朗长得太像。
若是顾渊能够年轻个二十来岁,只怕与顾宣朗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完全如出一辙。
阳止快马赶了一夜的路,难免显得风尘仆仆。只是他姿态做的足,看上去倒也不显狼狈。
“顾大帅,久仰大名。”
顾渊挥了挥手,没打算和他客套,让他坐下,自己也走上上堂坐下。
“阳老板今天来找我,只怕不是来久仰大名的吧?我也略有耳闻,阳老板与贺爷似乎交情匪浅?”
阳止直接开门见山:“我是来求顾大帅出兵援助贺爷的。”
顾渊本就因为此事烦恼,此刻也更愿意听他分解这件事。只是面上的装模装样还是免不了的。
“为什么?我与贺爷曾有过约定,若是张家不插手,我是不会出兵参与这件事情的。”
阳止一向善于同人周旋。
只是现在时间紧迫,贺砚那边的状况他也不知晓,时间拖得越慢,张家插手的速度就更快,贺砚也就越难脱身。
阳止盯着那双陌生又熟悉的眼眸,一字一顿道:“难道顾大帅真的认为贺砚出事之后顾家能独善其身吗?”
“许家私造军火库这是违法的,何况还建造在龙岭,这件事情顾大帅难道一点都不知情吗?”
顾渊发怒:“你什么意思!我顾家和许家那龌龊事可没半点关系!你想把屎盆子往我顾渊头上扣?”
阳止对他的怒气视若无睹,继续道:“这个屎盆子不是我说扣在谁头上就能扣的,也不是顾家说没有参与就真的没有参与过的。”
“一旦这件事被暴露出去,许家离得远,东西收拾干净了可以直接当个甩手掌柜,无论怎么说也没人能把这件事和许家牵扯起来。”
“可是顾家不同。东城离龙岭极近,若是真的出现了人为私造的军火库,一旦上头有人真的查下来,顾家可能置身事外吗?”
阳止又道:“想必顾大帅现在也得到了张家的消息,许郑忠和张霖只不过是想趁着这次几乎把贺爷给干掉。贺家和张家的结盟只不过是明面上的一句口头白话而已。”
“一旦贺家垮了台,顾大帅真的以为顾家能够一直置身事外吗?”
“张霖是一个年轻人,刚出头。许郑忠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如今三家对峙,真的对抗起来,张家和许家势必第一个对顾家下手,到时候顾家是否成为第二个贺家,这谁又知道呢?”
眼见顾渊的面色愈发凝重,阳止索性把话给他说开了。
“顾大帅原先计划的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