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光是顾渊,这么多年来,这件事在顾宣朗心里也一直是个过不去的坎儿。
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让顾宣朗把心里的这个坎儿给过了,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北城经历过这一遭,算是重新安稳下来。西城却正经历着波动。
许郑忠头上盖上了私造军火库的名头,整个西城都受到波及难以幸免。
即便位置坐到了许郑忠这个份儿上,有些事情却也难以一手遮天。
私造军火库是个大罪名,许郑忠费了极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从这回事里脱身。只是这件事儿和许家终究脱不开关系,实在没法子,许家的旁系替他顶了这个罪名。
许郑忠大义灭亲,亲自送许家旁系上的刑场。
虽然在外头落了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可是真的有些心机的人谁瞧不出来,这旁系是当了替罪羊呢。
在外头,许郑忠私造军火库的事儿算是翻页了。可是他“大义灭亲”的举动却引发的旁系不满。
许家能到现在的这个位置,旁系也是出了不少力的。整个许家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许郑忠先拿旁系开的头,旁系自然是不情愿的。
本想趁着这次的机会把贺家给灭了,没想到贺家没灭成,自己后院里却起了大火。
许郑忠忙的焦头烂额,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张家却给了他一记狠的。
张霖年轻,却极有手段。整个人的心计难以想象。
张霖原先与许郑忠打好商量,想趁着这次机会把贺家给瓜分了。甚至不惜把与贺家明面上的结盟给撕破脸。
可是到最后,张霖带着人还没赶到龙岭。许郑忠却叼着尾巴灰溜溜的滚了回来。
他张家在这出戏里就像个小丑一般,甚至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
张霖怎能不恼?
许郑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惹得他一身腥。
于是趁着许郑忠内忧外患,张霖没少给他使绊子。甚至都毫不遮掩,直接在明面上干。
起初还只是码头之间开始禁货,到后头,南城和西城的交易往来彻底被阻断。
两城的商贩叫苦不迭,损失惨重。
北城却得了这个便宜,在南城和西城中做了中间商,借此赚的盆满钵满。
不少南城和西城的商贩彻底转行,搬去了北城做生意。本地和外地的商贩引起的市场竞争,令北城的生意比之前更加蒸蒸日上了。
借着商业掀起的风头,容尧在其中插了一手,可谓是对西城和南城进行一定的商业控制和抵制。
加上阳宴戏园这一层的消息网,许郑忠和张霖再没力气想着瓜分贺家的事儿。
顾宣朗是在得了信的第三天回来的。
他回来的动静闹的不小,顾渊早早听到了风声,在他回来的第一天便赶到了北城。
北城是贺家的地盘,顾渊来了是顶着与贺家谈合作的名头来的。
顾宣朗不愿见他,顾渊也没办法带兵闯进戏园里。只能在外头的客栈留宿,每日派人传消息到戏园希望能与二爷见一面。
顾宣朗那头走不通,求情的信传到了阳止手里。
顾渊已经五十多岁,盼望的就是有个继承者能够接手他的家业。
他年轻的时候不懂事,一直视私生子为耻。否则顾宣朗幼时也不至于落的如此狼狈。
可是年纪大了,他便越注重这一层的血脉关系。
可是他当初瞧不上的私生子,这会儿也不愿意认他了。
阳止当初承了顾渊的情,但是顾宣朗没反应。他便也没正大光明的应下来。
只是拐弯抹角的得到顾宣朗的同意,阳宴戏园开了冬天的再一出新戏。这次的票,阳止派人给顾渊递了一张。
这是今年来头一回,阳宴戏园的三位爷都在。
所以这一出戏也比以往办的更加热闹,更加盛大。
以往唱戏,三爷坐镇。
可这会儿大爷和二爷都在,三爷犯了懒,背着人驾车去贺府了,不愿插手这档子事儿。
容尧和顾宣朗哪里懂得怎么摆台唱戏,好在戏园里的人都是跟着三爷跟久了的,不用三爷在场也能办的井井有条。
这让容尧与顾宣朗松了口气。
这次的热闹唱的不仅是戏,演的也是戏。
在北城,三爷与贺爷交情匪浅。所有人都想攀上阳宴戏园的这条关系,何况现在大爷二爷都在,那更多多益善。
阳止不在,应酬周旋的事情自然落在了容尧和顾宣朗的头上。
借着一张门票,顾渊见了顾宣朗一面。可也只有一面的交情,顾宣朗根本懒的搭理他。
实在疲倦便把事儿全都托给容尧,自个儿偷摸着出门喝花酒去了。
容尧抓人根本抓不住,阳止跑的最快,顾宣朗又是个皮厚的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