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这些了。”柴巴抬起皱巴巴的两黑手混着嘴边酒水搓搓脸,给自己提点精神。
他呵着酒气满身疲惫的起身,气吁短叹道:“既然找到你了,就先回去吧,我这一身也得好好洗洗,找你可真是件难事。”
“柴巴,你知道我在太子府里,为何不直接来找我,偏偏在外头等我出来做什么?”苏泽云放下酒杯,抬眸有些好奇的望着他。
柴巴手指戳自己胸口,睁大了眼底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我?一乞丐认识太子?还是认识名满斗城的苏公子?你信不信我要去府外嚷一句,那门口凶神恶煞的侍卫得要拿手中长枪给我捅到城外去?”
苏泽云看他这副样子估计这几个月吃了不少苦,也不再多问什么,先将人带回去安顿先。
“行吧,先回去。”
柴巴顺手抱起一壶酒,立若十分有眼力见的跑去交银子。
铁匠铺没去成,苏泽云还得找个时间再出来一趟,他起身往外走,柴巴踉踉跄跄的跟着。
苏泽云看他脚步不稳,气虚不定,脸色…脏成了黑面看不清,他微微停下,想要为他把把脉,不料刚伸出去的手陡然被柴巴抓住。
柴巴闭着眼,脸色严肃,“刘倔犟,才一年不到,你的内力居然空浮成这般,要是让纪极那老头知道你如此糟蹋他多年以来对你的栽培,保不准立马就一气呵成的厥过去。”
苏泽云抽回手,意味深长的瞅他一眼,“你不说,那个远在五湖四海的老头又怎么会知道?”
三人坐着马车一路回了府,苏泽云在众人面前简单介绍了这位略有些名不副实的柴巴,直接让包三伺候下去好好洗一顿。
苏泽云切了半只鸡让立若自个吃,剩下的半只用盘装着,他一手端着盘,一胳膊下夹着一大摞画稿往偏殿内走。
深秋渐凉,两人早早就已搬出了凉爽的石室。
主殿苏泽云是不会去住的,虽然萧玄在府中那群下人面前毫不避讳,要亲要抱放荡不羁,可这都什么事儿。
府里下人视若无睹也就算了,还都由着他野性子来。
苏泽云好几回被萧玄闹腾乱亲的不敢睡,三更半夜往外跑想要避险。
萧玄就敲锣打鼓的召集府内所有人,打着哈欠,无精打采的脚不停蹄围着圈溜达——犟犟不睡,你们也别想睡。
气急了苏泽云才不管,直接爬上树,想要将就一晚,等一早萧玄出门忙政务再跑回去补觉。
结果还没躺一会,就被萧玄给硬抱了下去,当着所有人的面跟扛麻袋似的被扛了回去。
当即颜面扫地。
最后被抱着强制以手侍候,这才脱了险。
虽然夜晚惊心动魄,但苏泽云发现萧玄还是会尊重他的,就算忍的双目泛红,青筋暴起也不会硬来。
只是,每次盯着他的眸子越发的幽深,苏泽云现在想起来心里都会打颤,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不过,苏泽云也会真怕的,他还有杀手锏!
偏殿采光通透,看着时间也就酉时二刻,估摸着萧玄回来还有一些时间。
苏泽云将画稿随地一丢,把盘放在地上顺势趴下,一手啃烤肉,一手抓着笔勾勾画画。
夜色携着晚秋的冷意袭来,萧玄刚从京畿外的军营回来一进府就直接去找人,直到看到趴在火光下专注不已的人儿时,忍了一天的酸痛疲乏才渐渐化去,心里被温暖所覆盖。
萧玄走进屋,踩着地板故意加重了几分力道,趴在地上的背影吓得倏地一抖,气愤的扭头瞪了过来,却不知他此时的眼神有多勾人。
苏泽云画到一节点卡壳了半晌,终于有了些头绪突然又被一吓,好不容易来的灵感彻底飞的一干二净。
他瞪了萧玄一眼,继续将目光移到画稿上,洇了些墨汁又陷入了沉思。
萧玄走到他身旁的桌边坐下,撑起脑袋看着他较真的脸,那双认真的眼不管看什么都透着几分不自知的风情,像春日里的微风,又像妩媚的柳枝轻拂湖面荡起心房阵阵涟漪。
亲一下惊的就要到处跑,气一下浑身就炸毛,伸着爪子就要气鼓鼓的挠人,自以为很有气场。
真的可爱死了,挠人尽往人心窝子里去,像只小幼猫崽似的。
萧玄半阖着眸,咬着指节笑,“犟犟,起来别看了,仔细别看坏了眼睛。”
苏泽云想把他赶出去,吵人的很,忍了忍不说话。
“犟犟。”
“嗯?”
“过来。”
“嗯。”
半晌,未动。
“苏泽云。”
头顶的声音一字字蹦出,带着些许低沉警告。
苏泽云忙丢了笔爬起来,没好气的看着他,“你有事不能直接说,非得让我起来?”
萧玄微微前倾着身,伸手将人拽进怀中抱坐着,直接扣住他的后颈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