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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败露(1 / 2)

梅桑看着最后一组试炼弟子顺利入林后,便留了几个杂役下人继续看守,自己打转准备回到山庄。

算一下时辰,可以开始备着午膳,午时结束众人返程时正好能赶上吃食。

走到正院,梅桑看见挑着柴的金宝正从回廊走过。也不知道金宝在想什么,担子上的木柴掉落了几块在地上他也毫无知觉,只慢慢往前走着,心不在焉。

“金宝!”梅桑叫唤了一声。

这金宝也是附近村落的孤儿,幼时被遗弃在荒郊野外,被庄里的文管事李叔发现时已高烧惊厥,病好后人变得痴痴傻傻,心智如刚被教化过的孩童一般,庄子里的人都对他照顾有加,金宝也就在陵水山庄做点简单的劳作。

完成了试炼的重要环节,梅桑此刻心里轻松不少,留意到金宝面露怠色,便打趣说:“怎么啦?昨夜做噩梦啦?”

金宝一听,吓得浑身颤抖:“梅桑姐姐,是夜哭郎,缠着我一晚上!我拉着大力哥帮我挡着!”

梅桑一愣:“好端端的,什么夜哭郎?”

“呜呜,大力哥说是庄子里昨日客人的猫在叫,可我明明看见夜哭郎在院子里穿墙进来!”

金宝心有余悸地说起昨夜的事。他迷迷糊糊睡醒,发现同住一屋的大力哥不在榻席。

夜风吹得窗纱鼓起,在夹缝的地方呜咽咆哮,金宝心里发毛,蹑手蹑脚想去开门找大力,从门缝里看见院子正中大力哥的身边飘荡着两个影子,他捂住嘴差点叫出声来。

大力哥肯定是被鬼魅魇住了,要不要救他?金宝一阵发抖,终于鼓起勇气开门胆战心惊地往院子里走去,那些黑影果然闻声飘走。

梅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金宝虽然心智未开,但从未像此刻这般失魂落魄。她让金宝放下木柴,轻声问:“好金宝,大力今早跟你在一块吗?”

“大力哥说李叔找他办其他事,一大早我起床时就跟他分开了。”

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念头在梅桑心里飞快掠过。怕吓着金宝,梅桑压着不安,继续往下追问:

“金宝,你再想想,昨晚你看见的夜哭郎有没有说什么?”

金宝拍了拍脑袋,吞吞吐吐地回答:“是骂人的话咧,可难听了,说,说阿呸!”

最后两个字脱口而出时,金宝面色涨得通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肩膀跟着一抽一抽的,快要哭出来。

梅桑一面安抚着金宝,一面差人把李叔唤过来,一问才知李叔今天也没见过大力,更没安排他做任何额外的差事。

事情越来越不对劲。文管事李叔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有二心,金宝也不会随便撒谎,那问题只能是出在这个侄子身份的大力身上了。

梅桑思索着,又问李叔:“你说大力是你远房侄子,他投奔你时可有什么凭证?”

李叔吓坏了:“是不是大力犯事了?我瞧他平日里手脚利索,今日不知怎么犯浑撒谎,要是惹梅姑娘不快了,我赶他回老家就是。”

梅桑宽慰道:“不急,你先回答我。”

于是李叔颤颤巍巍回答:

“他身上有我们家的一个玉佩,不值钱的,一半在我这里,我来山庄打理了三五年后就传信把另一半寄回给村里的族长,言明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凭这半个玉佩来找我。”

“不久前族长就给我来了封书信,说村里大旱了,有族人要来投奔我,让我照应一下。字迹我不会认错的,就是我们族长的亲笔。”

忽然想起什么,李叔又嗫嚅补充:

“为了怕认错人,我还特地提前回信族长让他差人描了画像先寄给我,玉佩和画像都对上了,我才放心把人领进门的。画像我还留在屋里,我这就给梅姑娘拿来。”

“不必。”梅桑喝止住李叔,让他候在一旁,心里在一遍遍过着金宝和李叔的话,试图从这些只言片语里拼凑出另一个故事。

如果东西没问题,那还是人出了问题。

阿呸?阿普?阿普耶?

梅桑猛地握紧拳头,再次问金宝:“金宝,你仔细听我说,昨夜你听到的夜哭郎是不是这样骂人的?”

梅桑说着,缓慢重复了这三个字。金宝听完,慌张地捂住耳朵,放声大哭起来,李叔也顾不得平日的礼数,赶紧过去拍拍金宝的背。

阿普耶,是苗疆人里崇敬的蛊邪神的名字!

“李叔,你这侄子,恐怕是苗疆异徒假扮的,真大力也许已经不在了。”梅桑心若擂鼓,把猜测说了出来。

李叔一听,瘫坐在地,捶胸顿足:

“我真是糊涂了啊,早应该把这个事情禀报给梅姑娘,怕人进不来门我这老脸在族长那里交待不过去,这下真是引狼入室了……”

心知不妙,梅桑赶紧召唤山庄里所有的武管事。

“全庄封锁!抓拿大力!”

“飞鸽传信放狼烟,通知风陵渡,全部戒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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