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屋内,两人相对而坐。
刘掌柜紧锁着眉,思考一会儿,认真答道:“书呆子,只会读书做学问,没有你小子那么多花花肠子。”
许子服扯了扯嘴角,心想自己怎么就有花花肠子了,随后笑道:“那他就不可能做恶喽?”
“当然。”
刘掌柜毫不犹豫,随后补充道:“冬生心性纯良,莫说让他作恶,就是杀只鸡都不敢,是不折不扣的好人。”
许子服晃了晃茶杯,又问道:“既然不可能作恶,那刘掌柜有什么好担心的?”
闻言,刘掌柜叹了口气,满脸忧愁,“我担心的不是他会不会作恶,而是他自己。”
“家道中落,艰苦求学,本来有望举人,前途似锦,可半路却遭遇那种祸事,如今更是......”
刘掌柜无奈长叹一声,看着许子服,问道:“许小子,你说,为什么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许子服面无表情,平静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还有你小子,怎么就往这种地方凑?整天神神叨叨的。”
刘掌柜盯着许子服,无奈道:“本来以为你就是个离家出走的富家子弟,身无分文,不想回家。如今看来,你小子也不是普通人。”
许子服笑了笑,不置一词。
刘掌柜又想起来对方找自己问过鬼怪之事,后来还听牛二提过几句,只是没有当真,如今倒觉得有些奇怪。
不由得开口问道:“那宅子里......真的闹鬼?”
许子服嗯了一声,平静道:“宅子的旧主人作恶多端,淫掠妇女,施以毒手,那一家子没一个善类,满门死绝......是报应。”
刘掌柜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附和道:“以前那家人风评就不好,只是颇有势力,无人敢言,没想到竟是如此,也算是罪有应得。”
随后,刘掌柜好奇问道:“那你小子难道是修行中人,来我们广阴县斩妖除魔?”
“不是,我不算修行中人,只是会点手段,是个半吊子而已,路过广阴县。那宅子也是因为别的理由。”
许子服不假思索,回答道。
刘掌柜恍然大悟,但心中仍有疑惑,忽然想到最近那闹得沸沸扬扬的虎妖,难道......
刘掌柜想到了什么,但对方不说,也不必再问。
刘掌柜犹豫片刻,看向许子服,表情严肃,“许小子,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请说。”
刘掌柜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道:“何冬生为人淳朴,这次本就是遭了无妄之灾,如今更是陷入两难境地,若无大过......许小子,你便放他一马,可否?”
许子服重重点头,认真答道:“好。”
……
日过午已昏。
大街上,有一对奇怪的组合经过,颇为惹眼,引得边上众人为之侧目。
是一个女子和一个道士。
女子走在前头,似乎是在给后头的道士带路。
寻常人只知道这是一位长得颇有姿色的女子。
但仍有少数人认出来了,这分明就是他们广阴县知县柳大人的独女!
可是后头那个道士是什么身份?能让这位贵千金带路,真是匪夷所思!
柳仙然缓缓而行,步履娴雅,文雅大方,颇为不俗,与平时无异,只是身旁却没有了那个小丫头的身影。
微不可见,柳仙然眼眸中却失了些光采,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在想着事情,低头看着脚下。
还得怪某个人,明明说“做五休二”,今天应该在才是。
可是今天一大早,柳仙然满怀欣喜,带着丫鬟出门,却迟迟没看到那个身影。
失望而归,又被叫来给身后那个道士带路,实在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
一想到那个男人,柳仙然就有些伤感,难道自己就这么惹人厌吗?
可是想了想,明明是对方失约,柳仙然不禁埋怨,嘀咕一句:“大骗子。”
声音极小,但仍是传入了中年道士耳中。
中年道士一直面带微笑,看着前头自己好友之女,也没有把对方的冷淡放在心上。
毕竟已经有十多年没见了,依稀记得,自己还抱过还在襁褓中的柳仙然。
如今长成大姑娘了啊,中年道士有些感慨,柳仙然那副样子又怎么瞒得过历经世事的自己。
中年道士啧啧嘴,调侃道:“这还是冬天啊,没开春,怎么有些人就开始想着了?”
柳仙然停住脚,回头横眉以对,冷冷道:“闭嘴!”
中年道士微笑道:“别对我那么凶嘛丫头,小时候我还给你换过......”
“你再说一句我现在就走。”柳仙然冷眼看着对方,语气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