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玺打完电话回头,就看见时胭沉着一张脸,身上的浴袍也没换,地上的包装袋倒是散了一半。
他走过去,随意的瞥了一眼床上乱七八糟的衣服。
“怎么?没挑到喜欢的?”
时胭没应,而是反问他,“这些衣服都是谁挑的?”
他不明所以,随手挑起一个地上的包装袋看了看。
都是按照她的尺寸和她平常的穿衣风格挑的,没什么问题啊。
他神色寡淡,将手里未抽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顺势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挑眉看她。
“是我让人从别墅送过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别墅?
她明明记得,昨天从别墅走的时候,还没有这些东西。
努了努嘴,她从那个黑色的礼袋里用指尖勾出一个白色蕾丝的肩带,轻挑下巴看向眼前的男人,媚眼如丝。
贺玺看到她手里拿的那一小块布料,很快就明白了她在纠结什么。
他没忍住,嗤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薄唇轻抿着。
“怎么了?不喜欢吗?我觉得很适合你,专门为你挑的。”
她皮肤白,穿白色的更衬肤色,整个人都好像打上一层淡淡的柔光。
他喜欢看她穿白色。
时胭指节微曲,瞳孔微微放大了一些看他。
“你说,这是你挑的?”
贺玺起身,从沙发上挪到她身边,长臂一伸就将她手里的那一小块布料勾到了自己手中。
他嘴角抑制不住的勾了勾笑,眉眼轻佻。
“不是我,你还想是谁?”
时胭不说话了。
她实在想象不到,平日里一本正经清冷禁欲的贺玺,竟然会为她挑选女士内衣。
清了清嗓子,她抬手要去拿他手里的东西,他却故意抬高了胳膊,不让她够到。
她站起来,他也跟着站起来,就是不让她得手。
每次眼见着那抹白色就在手边,她踮脚去够,他又故意抬高几分。
跟逗猫似的。
时胭有些恼了,收了手站在床边抱臂看他,秀眉微挑。
他笑的玩味,唇角荡漾着一丝痞气。
轻哼一声,她转过身从地上拎了另外一个袋子,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刚迈出步子,她的手腕被人扣住,男人的声音隐匿着笑意,有些低哑。
“就在这里换,我帮你。”
时胭想骂他不要脸,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个强势的吻封住了唇。
平心而论,她得承认贺玺的吻技确实很好。
只要他想,每次她都能被他吻的晕头转向的。
一个绵长湿润的吻结束,贺玺扣着她的腰将人揽在怀里,轻轻挑开了她浴袍上的腰带。
他勾了勾唇,眉眼难得的多出几分温柔缱绻。
换衣服的时候,时胭以为他多多少少肯定会借着这个机会占点便宜。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
相反,他的动作一直很规矩,甚至是温柔的有些过了头。
最出格的一个举动,也只是在她肩胛骨的地方落下了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
他轻轻抚摸着那处凸起的骨骼,上面有一个蝴蝶纹身,仔细摸能感受到纹身下的皮肤略微有些凹凸不平,像是伤口留下的疤。
第一次跟时胭上床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只是一直没问。
时胭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在她的肩背留恋,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里怎么回事?之前受过伤?”
听到他的话,她勉强的扯了一抹笑。
“之前出过一次车祸,后来留了疤,觉得不好看,就去纹了个图案。”
她没说的是,因为那次车祸,母亲为了救她,才会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医生说,可能她这辈子也不会醒过来了。
察觉到时胭的情绪不对劲,贺玺也没再多问,而是迅速的挑了件黑色的长裙给她套上,带着人出了酒店。
今天周六,公司不用上班。
坐上副驾驶,时胭低头扣安全带,听见身边的人淡声开口。
“想去哪?要是没什么想法的话,就我来定。”
她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是打算陪她。
勾了勾唇,她随手从车子前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副墨镜带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那你定吧,我再眯一会,到了叫我。”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郊外的一处私人赛场。
时胭没想到,贺玺会带她来这里。
这个地方她之前也是略有耳闻,海城富二代们的私人娱乐场所,有钱也不一定能进得来。
最主要的是,你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