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绣有狴犴的官服,佩戴上大理寺的白玉腰牌,南宫茉正式成为大理寺的正四品少卿。
虽然只是平调,并没有升官,但她依旧信心满满,准备做一番大事情。
“顾瑾寒,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直接上司。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必须通报本少卿,包括你手下那些寺丞和衙役。”
这些事情不用她说,他也是十分清楚的。毕竟原来在雄州,他不过是个八品的县尉,连县令都不如。要没有点官场智慧,怎么可能连升三级,进了京城呢。
“南宫少卿放心,卑职一定及时汇报,绝对不让您有任何不顺心。”顾瑾寒说,“毕竟您初来乍到,不能让您看扁了我们大理寺不是。”
“但如果你们一直是这个样子,就不能怪别人看扁你们了。”
南宫茉走到他身前,从上到下打量起他的体格来:“作为对抗罪犯的第一线,你们的身手实在是不够看的。要是只会打个板子升个堂,倒不如去个县衙当捕快。”
“南宫少卿,我们面对的罪犯大多数都不会武功,手里那些家伙足够用了。要是真的特别难对付,大理寺会按照惯例请求援助的。”
她眸子一沉,对他这种寻找借口的行为并不满意。
“如果没人援助你们,是要被罪犯一个个解决掉,还是主动投降,目送罪犯逃之夭夭啊?”
顾瑾寒隐约觉得不妙,询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从今天起,我会让专人来教习你们擒拿格斗之法,基本按照禁军水平来。虽然比起镇前司还是差不少,不过应该是够用了。”
话音刚落,一个少年吹着口哨,迈着轻快的步子走来。
“原来南宫姐姐叫我来是为了这事啊!”风鸣搓着双手,兴奋的样子仿佛捡到宝藏一般。
南宫茉点点头,右手指向旁边的顾瑾寒:
“你也是第一次当教官,就从他先开始吧。待会你们到后面的院子里,赤手空拳比试一番,看看咱们顾寺正是个什么水平,也好因材施教。”
这些话毫不例外,全都传进前来围观的寺丞和衙役耳中。得知他们的顾寺正要和镇前司的都虞侯过招,纷纷眼里发光,迫不及待想要看热闹。
“可是,南宫少卿,我不会武功啊!”顾瑾寒连忙推脱道,“风大少爷跟我打,不是闭着眼睛都能赢吗?”
“不是跟你打,是看看你的天分,点到为止。”南宫茉的笑容极其甜美,“风鸣很有分寸,绝对不会伤到你的。”
眼看这场比试无法避免,他也不再有任何幻想,准备先去活动一下筋骨。
然而,正当风鸣要跟随时,南宫茉忽然在他耳边说:
“待会比试的时候千万别手软,把顾瑾寒往死里打。”
他瞪大眼睛,像是被她恶狠狠的语气吓到,连为什么都没敢问就走了。
来到院子里,两人拉开架势,全都做好准备,要比试一场。
但风鸣十分清楚,面前这个寺正待会儿会面临怎样的狂风暴雨。
“顾大哥,你先出招吧。”
“不了不了,风大少爷,还是你……”
还没等后半句说完,风鸣一个箭步,直奔他的面门而去。顾瑾寒侧身一躲,避开他的攻击,跳到另外一个位置,继续保持防御姿态。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两人就这样一攻一防,打得难解难分。但对于那些衙役和寺丞来说,这样的打斗实在是太过乏味。因为顾瑾寒一直在防守,躲避,从来不还手,场面看起来就像猫捉老鼠,完全一边倒的样子。
然而,真正的策划者南宫茉站在一边,仔细观察顾瑾寒的一招一式,嘴角微微扬起。
“姓顾的,你怎么也想不到我会用这种方式试探你。如果你是洛夜然,迟早会展示出你的身手,把风鸣给击倒的,除非……”
就在此时,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惊呼。
她定睛望去,发现刚刚还娴熟躲避的顾瑾寒突然落入下风,被打得口吐鲜血,鼻青脸肿,不多久就倒在地上,像是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