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归来居寂寥深幽的庭院被宫尚角的归来打破。
宫尚角先替宫远徵安排了大夫,又命下人给宫远徵备了些吃的才回房继续处理公务。
屋内烛火微弱,宫尚角坐在桌前,取出一份名册,名册上是之前收集的绵城的无锋据点以及无锋刺客的信息,他笔锋蘸墨,将名册中骆志聪和君如玉的名字划去,陆续有侍卫回来禀报,待名册上的名字全部划去时,宫尚角松了一口气,网终于彻底收了。
慕家,廊檐叠错,檐下一排灯笼驱逐着入墨的夜色,管家引着金复来到慕玉笙的书房。
慕玉笙目光落桌上那张宫尚角白日送来的骆宅的地图上,等着对方先开口。
“慕家主,我家公子暂时脱不开身,但是记挂托慕家主所办之事,让我过来看看。”金复行礼后说明来意。
慕玉笙没有拐弯抹角,直言道:“骆老家主已经救出,如今就在我慕府,我已安排人看顾,你转告宫二先生不必忧心。”
看着金复欲言又止的样子,慕玉笙起身带着他到关着骆炳诚的房间,说道:“骆老家主如今神志不清,角公子在信中说这是因为中毒。”
金复看到骆炳诚后也安心了,拱手道:“多谢慕家主,徵公子受了伤,待他伤好便可为骆老家主解毒。”
慕玉笙点点头,吩咐管家送金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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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宫远徵的房间,大夫替宫远徵诊了脉后,对站在一旁的宫尚角说道:“徵公子的皮外伤比较严重,我已开好药,服半月,好生将养便可。”
宫远徵的手上身上皆有伤,脸上还留着骆志聪打的掌印,他压着嗓子问:“哥,骆老家主救出来了吗?”
宫尚角一边给他喂药一边说:“已经安置在慕家了,等你养好了伤,再替他解毒。”
宫远徵点点头,不放心地问道:“他在骆家安全吗?”
宫尚角放下见底的药碗,回道:“金复昨夜去看了,而且无锋的据点均已被拔除,在慕家无碍。”
宫远徵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默默低下了头,没有回话。心下自责要是自己不受伤,此刻便可以去替骆炳诚解毒了。
司徒洛洛一早就听说了宫远徵回来了,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到宫远徵的房间时,宫尚角已经离开,屋内只有宫远徵躺在床上。
司徒洛洛被他一身的伤痕吓得不轻,半天才缓过神来,小步走到床边问:“疼吗?”
宫远徵虽有伤在身,却不改往日毒舌:“不疼,你来试试?”说完还撇了撇嘴。
司徒洛洛见他如此,坐在他床边道:“早知你这般嘴硬,我便不用我的追踪蛊找你,叫你再吃些苦头。”嘴上说着狠话,眼里却噙着泪水。
宫远徵本不想理她,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无奈,稚气未退的声音不由放低道:“受伤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哭什么?”
司徒洛洛抹了一把泪,扯出一个笑,道:“我出谷带了治外伤的良药!”说着从腰后掏出一个玉瓷瓶,边打开边说:“看你这脸,都破相了,保证你用了以后,不出三天就变回美男子。”
“我不需要!”
司徒洛洛不由分说,在宫远徵不悦的眼神中替他上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