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众臣的排挤另说,眼下他能不能扛得住王上给的压力才是大头。
吕抚在场把他卖了个干干净净,顾思淼心底恨得牙痒痒。
孙国瑞等了半天没个声响,心里渐渐地等的不耐烦,“爱卿可有什么话要跟寡人说的。”
顾思淼抿了抿嘴,话到嘴边根本说不出口。
“来人,把这个...”
“王上息怒,臣只是在思索如何回禀南水一事。”顾思淼怂了,怂的明明白白。
孙国瑞挥挥手退去了入殿的镇龙卫:“说吧,寡人听着。”
随后,他觉得站着有些乏了,便走到阁臣处理政务的案牍前伸手一扫,落落方方的坐了上去。
嗯,有点矮,阁臣们这么处理政务脖子不酸吗?
孙国瑞不由得想到。
顾思淼心如死灰,开口解释起了南水的缘由。
大致内容跟田均与他说的差不多,只是却更为详细了不少。
比如,为何郡守在地方上横征暴敛,刺史却毫无作为也在顾思淼这里有了解答。
原因很简单,刺史根本不在南水,他早就被派到前线打璃纱去了,郡守自是无人能制。
再比如,南水目前民生凋敝,大多数能走的百姓都逃亡到詹阳跟北江,虽然户口依旧在南水,但实际上已然没有多少人了。
这可就要命了,人口的流失绝对会在税赋那一块体现出来,结果朝廷这边丝毫没有反应。
这是不是说京官也已经与地方官有了勾结?
户部自求多福吧。
还有就是郭常郭大人的死因,他根据令狐带来的消息推倒出来这应该是地方乡绅联合土匪干的,连知府都未必知情更别说郡守。
这话虽然有为郡守开脱的嫌疑,但指责郡守渎职的可能性更大。
渎职跟贪污,哪个对肃王瑞来说更加在意?
好吧,郡守也自求多福吧。
孙国瑞又一次见识到了北人的粗心与南人的细腻,尼玛这都是跟着令狐调查的结果推算出来的?
令狐你是怎么坐到巡抚这个位置上的?
所以说,为什么氏族从政的大都是女官,这是有原因的。
“你是说,南水那么大一个地方就被地方官白白荒废在那里了?”孙国瑞的脸色有些阴沉,他的话也不出顾思淼的意料:“去,把去年南水赋税账务取来,寡人要知道亏空了多少账目。”
顾思淼吓得一个激灵,他知道,除非有奇迹出现,不然他就是导致南水群臣被昏君残杀的罪魁祸首。
一切都完了,顾思淼对见死不救的两人心里恨得牙痒痒。
这种得罪人的事情,难道不是内阁三老一起抗的吗?
只是,待人取来南水账目核对以后,奇迹真的出现了。
南水供给朝廷的税赋一文不少,还犹有盈余。
这下连孙国瑞都惊呆了,他一时间怀疑起了所有人。
不是说南水怎么怎么滴吗?为什么这个账本做的这么漂亮。
孙国瑞没想过底下人在账本上造假的可能性,这玩意儿本就经不起查。
不仅仅是孙国瑞,连顾思淼都惊了,奇迹竟然真的出现了,飞鹤令狐不是说南水土地开垦十不存一,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是田均欺骗了我?没道理啊。
孙国瑞也不得其解,骗他又有何益处,更别说南水还牵扯到了四品大员的死,跟三品大员的遇刺。
这总不会造假吧。
被南水的账目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孙国瑞无不想着镇龙卫的好处。
如果镇龙卫有实力覆盖到郡里,哪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出了什么事情一问就知道了。
孙国瑞疑惑的看了一圈在场的众人,最后在青雀的身上来回打量:“爱卿啊,欺君可是重罪。”
青雀心中也是震惊,照着她的想法,南水财政应该千疮百孔才对,这份账目是什么鬼,你们仨之前到底在讨论什么。
青雀没有顶撞孙国瑞的意思,干净利落的回复道:“臣有罪。”
孙国瑞点点头,却也没有追究的意思:“下不为例。”
随后,他又转向阁中众人,“既然如此,你们就快些安排进程,寡人要在年底前看到竹院竣工。”
三阁老没有在硬着头皮反对,谁知道南水目前到底什么情况,要在跟王上作对都自身难保了。
希望南水局势真的跟他们的账本做的一样漂亮吧。
随后,吕抚便拟草召令,再顾思淼跟徐天佑检阅一番以后盖上印章交给孙国瑞。
孙国瑞打开看完,便将诏书交给一旁的内侍让其去司礼监交到太监手里抄录。
“好了,寡人就不耽误众位爱卿议事了。”
“臣等恭送王上。”
办完事后,孙国瑞乐呵呵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