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会害死自己,温浅浅吓住了,定定地睁着眼睛看他。
她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不大可能,她的事情已经做的足够隐秘了,而且,看今天的情况,司妘是绝对活不了了!
妖女的事已经是实锤,元景帝绝对不会留着一个妖女的命。
“怎么会……安王,你不用拿这事吓唬我……”
“本王吓唬你?”祁承天指着自己的鼻子,觉得有点可笑,“温浅浅,你当真以为你今天做的事情滴水不漏吗?那天牢是什么地方?多的是耳目眼线!你做的事情,此刻说不定半个宫里的人都知道了!
再者,你真以为司妘会死?你是根本就不了解胤王!胤王爱司妘之深,是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管的!他必定会豁出去所有救下司妘!只要他不放手,司妘就绝对死不了!”
“不可能!”
温浅浅大声反驳,“司妘被关进天牢,那是皇上的意思,胤王爷再怎么厉害,难道他还敢违抗旨意不成?这可是死罪!”
!。
“呵。”
祁承天冷笑了一声,笑温浅浅的愚蠢无知,“倘若是换做他人,自然是不敢违抗皇上的旨意,但他是胤王,在战场上无往不胜,脚下踏着上万人尸骸的胤王!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也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旁人或许并没有那么了解祁玄胤,但他绝对是了解祁玄胤的!
祁玄胤的温柔,几乎只给了司妘一人,对待他人,一旦触及底线,必定不留余地。
这就是为什么司妘当初在胤王府时,没有一个人敢闯进胤王府闹事的原因。
温浅浅微微张着嘴,有些无法理解,又有些不愿接受。
更多的是不相信祁玄胤会为了一个妖女不顾一切。
“还有,今天的事,一定是有人指使你的吧?”
祁承天带着肯定的口吻问道。
温浅浅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
“那人,是烨王吧?”
“……”温浅浅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承认了,“你怎么知道的?”
“本王怎么知道的?”
祁承天往后仰了仰,嘴角露出一抹讥讽,“你这个四公主,生性懦弱,最容易受人摆布,这等卑鄙下流的事情,也就只有烨王做的出来,但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他一个异国王爷,为何非要你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司妘?”
这一问,温浅浅也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不大对劲。
先前只想着快点把烨王交代的事情做完,好从此清账,但从来没有细想过烨王的目的。
现在想来,才觉得自己有些草率。
“或许……或许是因为烨王爱而不得,心怀怨恨,才想要报复司妘的吧?”
温浅浅挑了一个自认为最有可能的原因。
然而祁承天笑着摇了摇头,“天真,温浅浅,你太天真了!”
“你真当烨王是个简单的人吗?你别忘了,他可是西辽国野心勃勃的王爷!而你,是北越四公主,他为什么要对付司妘?除去司妘,好让你顺利嫁给胤王爷?你嫁给胤王爷,对他来说,对西辽国来说,有什么好处?”
听到这里,温浅浅沉默了。
她出发来大齐之前,父皇就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过,万事以两国联姻为重,能与大齐联姻,绝对会让北越受益无穷。
可她来了心里,整颗心都放在胤王身上,陷入了爱恨情仇之中,早就忘了出发时的目的。
此刻,祁承天的声音在她额耳旁,如同雷鸣。
“你嫁给胤王,就相当于是大齐与北越联姻,大齐国力强盛,北越虽说弱了些,却也与西辽不相上下,而一旦大齐与北越联姻,北越的国力将会大大提升,到那时,西辽便无法再对北越造成威胁,本王说到这里,相信你也该懂了吧?”
祁承天说完,抿了一口茶。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要救温浅浅要点醒温浅浅的原因所在。
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张与司妘相似的脸,但更多的原因是为了大齐。
温浅浅如同茅塞顿开,想到其中的利害,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声音都有点颤抖,“那、那若是今日,烨王的计划得逞,便是我害了司妘,一旦胤王知道,首先就会翻脸,再者,我身为北越四公主,却敢在元景帝的眼皮子底下谋害大齐天牢的犯人,无疑是在挑衅元景帝的威严……”
越想下去,温浅浅就越害怕,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根本就不是她能承受的。
那烨王果真不是好人!竟然在打着让大齐与北越结仇的鬼主意!
见她明白了其中的利害,祁承天冷哼了一声,“本王很早就劝过你,你非但不听,还以为本王想害你,本王若是真的想害你,今日,便不会救你了。”
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目光触及旁边那桶冰水,温浅浅红了脸。